“既然你們有問題,為什麼不主動來報到?是不是還隱瞞什麼!”那個長舌婦揮舞著戴袖箍的胳膊,搶先問了起來。
“沒有啊,我們的材料都交上去了。”
爸爸回答。見沒人兒理會,爸爸又補充說:“你們去核實一下,如果有問題,我們一定配合。”
“光配合不行,我們現在就查,看有沒有其他掩藏的材料!”
那女的不依不饒,指揮那四個武裝人員各處翻來找去的,把所有爸爸平日裏喜愛的書籍,全部從書櫃上掏出來,一把扯過來正在遮擋著窗戶的簾兒,嘿吆嘿吆地包了起來,然後大聲地像念公文似的:
“你一直藏著這些禁書,罪行很嚴重,這兩天你不能自由行動,老老實實等待處置吧!”
那婦人帶著勝利的表情,貪婪地盯著已經包好的書,那樣子真讓人惡心。爸爸一看書都要被拿走了,急忙拉住那個正在拎著包裹的人,懇切地請求說:
“你們拿走所有的書可以,但其中有一本民間驗方集留給我下,那是給我女兒治病的處方,請你們網開一麵好吧?”
那女的根本不聽爸爸的請求,還讓其中個子很高的人,用手叩開天棚上麵糊的紙,扯開了約一尺多寬、兩米多長的口子,他們用手電筒晃來晃去照照裏邊兒,檢查了一下看看是不是上麵兒也藏著什麼禁書啥的。直到他們看見裏麵是空的,才罷了手,那條扯下來的棚紙就那麼從天棚上一直耷拉到了炕上。
折騰差不多了,他們把爸爸的手扒開就背起這麼一大包書,走了。直到聽見了柵欄門兒咣當的一聲,肯定他們已經是走遠了,艾莉和哥哥一下子撲到了爸爸媽媽的懷裏裏,這時爸媽也撲通的一下兒,直接攤坐在了地麵兒上。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爸爸自言自語。這個時候艾莉才開始反過勁兒來,心想,是自己害了爸媽,這心好痛好痛。
“爸爸,白天的時候,我跟陸文打架,陸文在那裏喊,讓剛才那個大媽的女兒聽到了,嗚嗚。。”艾莉哭著說。
“哦,是這樣,啊,沒事兒啦,不用害怕,不就是書嗎。”其實,爸爸比誰都清楚,麻煩又開始了。但他還隻是惋惜那本兒驗方集沒給要下來,後悔當初沒有把那些處方都記錄下來。這一下兒,治女兒病的後期處方沒了。
果然,第二天起爸爸又開始不回家了。
這幾天,哥哥也開始經常被一群孩子們毆打,其中有一個孩子就是那個長舌婦家的兒子。
後來,艾莉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媽媽藏的那封信。她問起媽媽,媽媽說她已經收好了,艾莉才放心,盡管她都不知道那封信的內容是什麼。
因為發生的這些事情,艾莉的情緒一落千丈,病情加重了,創傷麵積一下子增加了好多處。爸爸又不在家,媽媽束手無策。好在過幾天後,學校就放寒了寒假。
這兩天,艾莉他們住的西屋兒鄰居家,從山東那邊兒來了很多親戚,她們家裏不夠住求幫忙,媽媽就答應了。讓他家的四個女兒在艾莉家裏睡了幾天。他們家孩子兄妹有七個,老大已經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了,十五六歲的老二和剛剛吃奶的老小兒是男孩兒,他們全家把這兩個孩子當做是寶貝嘎達,來艾莉家睡覺的這四個女孩兒是最不被他們的父母待見的。媽媽發現她們都沒有內衣穿,身上直接穿的是棉襖棉褲,裏麵還爬滿了虱子,她就從家裏的木箱裏找了些自己的內衣褲,拿出來給她們換上。媽媽把她們的棉襖棉褲翻轉過來,全都拿到後院兒,掛在柵欄板兒上凍起來。媽媽還不停地嘮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