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齊在白君堯走下了看台走去馬廄換裝時悄然跟了上來,低聲說:“比賽用的障礙物看不出有被人故意磕碰做手腳的痕跡。”
“顏色呢?”
“顏色?”
這是一般人絕對沒有能想到的手段,要不是剛好遇上了柳長安騎了一匹眼睛不好的馬破了這個局,像他們這樣剛鐸皇室裏具有優秀馬術基因的好手,可能都察覺不出來端倪。
“查下去!”三個字,從白君堯口唇裏迸出來時,帶著嚴厲的戾氣。
無疑,對方做的事是觸及到白君堯的底線了。操縱賽事成敗,因為不是公開的比賽賽事,隻是一項內部的節日活動,輸贏並不太重要,正因為如此,對方才敢如此大膽地做手腳。也因為對方之前沒有料到有鄰國公主參與了這個賽事,所以想著讓其他人落敗的話也不怕得罪誰。
但不管如何,做了手腳操縱輸贏為一回事,如果因此鬧出了什麼人命的話,絕對是不可饒恕的事!
嚴齊嚴肅地點頭,再說起一件事:“柳小姐那匹馬——”
白君堯舉了下手,示意他停止往下說。
前麵,穆少騎著馬過來了,肅穆的表情麵對白君堯:“殿下,請讓我們為您護航保駕。”
白君堯淡淡的口吻道:“比賽的話,我更希望你們傾盡全力,要是我贏的話,沒有什麼意義了。”
穆少甩了下韁繩,朗聲笑道:“殿下,我們要是真能贏你,不,這是不可能的。不是我們故意恭維殿下您,殿下您的騎術,我們不認為有誰能超越。”
軍人的嗓門大,加上穆少這人,喜歡笑,笑聲伴隨跑馬場裏的風,可以刮的很遠。不止跑馬圈內在熱身的選手們聽見了,看台上的觀眾都聽得一清二楚。
首相寇斯汀輕輕咳了一聲,麵色穆然。
網紗下大公主的那張臉,更隱藏在了黑暗裏。
唐太太隻聽四周的人議論紛紛,都是在說,要論白君堯的實力如何,恐怕在比賽裏是別想看出個所以然來的,反而是穆少的幾句話可靠性更多。因為白君堯當初沒有當上皇儲的位置前,比起大皇子,在軍隊裏打滾的時間更長,做軍人的經驗更多。可以說,大皇子哪怕在世,都做不到如今白君堯與軍隊裏的人打成一片的關係。
政界要靠軍權,別看現在內閣好像掌握了國家的實權,皇室變成了象征性的人物,可實際上,軍隊裏的大部分有實權的將領,全是皇室一手扶提上來的,這也是為什麼內閣無論誰掌權都不敢和皇室真正疏遠的原因。
柳家人聽著穆少在場內大聲笑,聽不出個所以然,隻是想:這個男人恭維她們的姐夫侄女婿,是對的。
那個男爵算什麼東西,不就是個比賽冠軍嗎?能和皇儲的身份地位比嗎?除非,白君堯不當皇儲了,鍾書翰變成了皇儲。可是這樣的話,對於他們柳家好像也不好,因為要娶柳長安的人不是鍾書翰是白君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