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變而人效之,故元亨利貞《易》之變也;人行而天應之,故吉凶悔吝《易》之應也。以元亨為變,則利貞為應;以吉凶為應,則悔吝為變。元則吉,吉則利,應之亨則凶,凶則應之以貞悔則吉,吝則凶,是以變中有應,應中有變也。變中之應天道也,故元為變則亨應之,利為變則應之以貞。應中之變人事也,故變則凶,應則吉,變則吝,應則悔也。悔者吉之先,吝者凶之本,是以君子從天不從人。
元者春也,仁也,春者時之始,仁者德之長,時則未盛而德足以長人,故言德不言時。亨者夏也,禮也,夏者時之盛,禮者德之文,盛則必衰,而文不足救之,故言時不言德,故曰"大哉,乾元",而上九有悔也。利者秋也,義也,秋者時之成,義者德之方,萬物方成而獲利,義者不通於利,故言時不言德也。貞者冬也,智也,冬者時之末,智者德之衰,貞則吉,不貞則凶,故言德不言時也,故曰"利貞者,性情也".
道生天,天生地。
及其功成而身退,故子繼父禪,是以乾退一位也。
象起於形,數起於質,名起於言,意起於用。天下之數出於理,違乎理則入於術。世人以數而入於術,故失於理也。
天下之事,皆以道致之,則休戚不能至矣。
天可以理盡而不可以形盡,渾天之術以形盡天,可乎?
精義入神以致用也,不精義則不能入神,則不能致用。
為治之道必通其變,不可以膠柱,猶春之時不可行冬之令也。
自然而然不得而更者,內象、內數也,他皆外象、外數也。
天道之變,王道之權也。
卦各有性有體,然皆不離乾坤之門,如萬物受性於天而各為其性也。其在人則為人之性,在禽獸則為禽獸之性,在草木則為草木之性。
天以氣為主,體為次;地以體為主,氣為次。在天在地者亦如之。
氣則養性,性則兼氣,故氣存則性存,性動則氣動也。
天之象數則可得而推,如其神用則不可得而測也。
自然而然者,天也,唯聖人能索之。效法者人也,若時行時止,雖人亦天也。
生者性,天也;成者形,地也。
日入地中,交精之象。
體四而變六,兼神與氣也。氣變必六,故三百六十也。
凡事為之極,幾十之七,則可止矣。蓋夏至之日止於六十,兼之以晨昏,分可辨色矣。庶幾乎十之七也。
圖雖無文,吾終日言未嚐離乎是,蓋天地萬物之理盡在其中矣。
氣一而已,主之者乾也。神亦一而已,乘氣而變化,出入於有無之間,無方而不測者也。
不知乾,無以知性命之理。
時然後言,乃應變而言,言不在我也。
仁配天地,謂之人,唯仁者,真可以謂之人矣。
生而成,成而生,《易》之道也。
氣者神之宅也,體者氣之宅也。
天六地四,天以氣為質而以神為神,地以質為質而以氣為神,唯人兼乎萬物而為萬物之靈。如禽獸之聲,以其類而各能其一,無所不能者人也,推之他事亦莫不然。唯人得天地日月交之用,他類則不能也。人之生真可謂之貴矣,天地與其貴而不自貴,是悖天地之理,不祥莫大焉。
燈之明暗之境,日月之象也。
月者日之影也,情者性之影也。心性而膽情,性神而情鬼。
心為太極,又曰道為太極。
形可分,神不可分。
陰事大半,蓋陽一而陰二也。
冬至之後為呼,夏至之後為吸,此天地一歲之呼吸也。
以物喜物,以物悲物,此發而中節者也。
不我物,則能物物。
任我則情,情則蔽,蔽則昏矣。因物則性,性則神,神則明矣。潛天潛地,不行而至,不為陰陽所攝者,神也。
天之孽十之一猶可違,人之孽十之九不可逭。
先天之學,心也;後天之學,跡也。出入有無死生者,道也。
神無所在無所不在。至人與他心通者,以其本乎一也。
道與一,神之強名也。以神為神者,至言也。
身,地也,本乎靜,所以能動者,血氣使之然也。
生生長類,天地成功,別生分類,聖人成能。
以物觀物,性也;以我觀物,情也。性公而明,情偏而暗。
陽主辟而出,陰主翕而入。
日在子水則生,離則死,交與不交之謂也。
陰對陽為二,然陽來則生,陽去則死,天地萬物生死主於陽,則歸於一也。
神無方而性有質。
發於性則見於情,發於情則見於色,以類而應也。
以天地生萬物,則以萬物為萬物,以道生天地,則天地亦萬物也。
人之貴兼乎萬物,自重而得其貴,所以能用萬類。
凡人之善惡形於言,發於行,人始得而知之。但萌諸心,發於慮,鬼神已得而知之矣。此君子所以慎獨也。
氣變而形化。
人之類,備乎萬物之性。
人之神,則天地之神,人之自欺,所以欺天地,可不戒哉!
人之畏鬼猶鬼之畏人,人積善而陽多,鬼亦畏之矣;積惡而陰多,鬼不畏之矣。大人者與鬼神合其吉凶,夫何畏之有?
至理之學,非至誠則不至。物理之學或有所不通,不可以強通。強通則有我,有我則失理而入於術矣。
心一而不分,則能應萬物。此君子所以虛心而不動也。
聖人利物而無我。
明則有日月,幽則有鬼神。
夫聖人六經,渾然無跡,如天道焉。《春秋》錄實事,而善惡形於其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