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3)

和尚帶著那頭老虎早已離開良久,徐長青看著那倒塌一片的林木沉吟良久,一招之威撼動這兩人合圍的大樹,攔腰折斷,這一式大摔碑手竟然如此恐怖。

徐長青腦中不斷回憶著大和尚那一招大摔碑手,那大和尚的身姿猶如被慢放了一般,一舉一動,在徐長青的腦海中不斷的回放,便是那臉上細微的表情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徐長青閉上雙眼,照著腦中的人像,隨之打了起來一式式接連不斷,竭盡全力修煉這大摔碑手。接下來一月徐長青仍然在林中捕獵野獸,隻不過運氣不好,竟然連一隻大貨都沒碰到,隻存下來不到二兩銀子。

兩月時間轉瞬即逝,徐長青不得不踏上行程前往西蜀。徐長青趁著天亮跟著運貨挑夫走一路,也幫人挑貨朝著下一城去,順便賺些外快。

幻音坊的閣樓上薛夫人望著城門方向:“那孩子領了月錢走了。”

“走時竟然連個招呼也不打,看來也是個沒情意的。”

老婦也不搭這話,隻是說道:“夫人覺得這孩子能拜進劍閣嗎?”

“蜀道難,劍閣更是難上加難。”

整整兩個月過去,徐長青離著那西蜀還有兩千裏之遙,蜀道難絕非虛談,沿途崇山密布,山路及其難行,天氣酷暑,隻能在陰涼之時前行,那二兩多銀子在三天之前便已經全部花光,衣服雖破夠蔽體便行,隻是這鞋卻費的很,沿途買了兩雙鞋,最後這一雙也走的有些破損了。隻是運氣也好些在附近的城裏找到了份挑夫的活計,正好是西蜀去的路上。一行七人加上老板在這山中走了兩天,還沒走出這深山,晚上找了個地方歇息,徐長青警覺的睡在了樹上,剩下幾人分配好守夜的工作,醜寅交替之時,隻聽到一陣女人聲音,徐長青睜開雙眼,從樹上便看見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站在火堆之前,其餘六人全都躺在地上,那女子抬頭便看向了徐長青,徐長青隻覺那一雙眼睛是如此的迷人,比幻音坊裏最紅姑娘還要勾人奪魄。徐長青從樹上摔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女子,隻見那女子狐媚妖嬈,眉目如畫說不出的豔麗。那女子看著徐長青一步步走過來,嘴含笑意,待看清徐長青的容貌更是開心不已,雙臂攬著徐長青的脖子,紅豔朱唇便要湊上去。隻見徐長青那迷離雙眼忽然變得冰冷駭人,全身殺意迸發而出,一連七式摔碑手耗盡全身氣力打在那女子胸口,將那女子胸口都打穿,五髒六腑被拍的稀爛,瞬間斃命,那女子倒地後現出原形,化為一隻白狐。

“竟然是一尾,怎麼可能?”徐長青氣喘籲籲的說道。

狐族中以白狐為尊,三百年生三尾,稱妖狐,六百年生六尾,稱玄狐,千年度過天劫者稱為九尾天狐。狐族修煉三百年才可化形,可這隻狐狸不過一尾,修煉最多不過百年之期,怎麼可能會化形為妖呢?

徐長青不敢在原地多逗留,將其餘六人身上的錢財,幹糧全部取走,連夜朝著下一城前去。

待到徐長青走遠,那白狐屍體上浮現一道白狐虛影,眼含陰毒的望著徐長青離開的方向,朝著密林深處飛去。

兩月之後,衣衫襤褸的兩個少年看著那高高在上的離山。

“齊白歌,終於到了。”少年摸著鼻子,撥開遮著眼睛的劉海,氣喘道。

“蘇二傻,我們走了多久?”另一個少年喘聲更甚,一跤跌坐在地上,揚起滿地塵土。

“二月初七,今日九月初七我們走了兩百一十一天。”

近萬裏路,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下水摸過魚,上山抓兔子,被野豬攆的繞著林子跑,討了一路的飯。兩個少年精疲力竭,眼中滿含笑意,名叫齊白歌的少年從懷中摸出一隻雞腿,然後放在口中咬了一口。蘇二傻愣愣的盯著他手中的雞腿。

齊白歌一邊啃著雞腿,艱難的咽下去一邊說道:“來一口。”把手中的雞腿遞過去,這雞腿極小,上麵還沒二兩肉,齊白歌又啃了幾口,肉更少了,蘇二傻接過雞腿,三兩口將骨頭都咽了下去。

兩人相互又望了兩眼,餓啊!這地方恐怕乞討都不好乞討,難不成還要再來,可是風險太大了。不管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若是餓死了,更沒機會了。

兩人一人端著個破碗蹲在路邊,瞄著過往人群,一邊乞討一邊尋覓著下手對象。半天下來就討到了兩個饅頭,兩三文錢。

齊白歌用手臂拐了一下蘇二傻,眼睛瞅到了一個身著華貴,身量不高,相貌俊美的公子哥兒身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在腰間擺來擺去的錢袋,齊白歌和蘇二傻兩人對視一眼,齊白歌端著破碗就迎了上去,當場就撲了上去,手在那公子哥的腰間走了一場,順勢抱著那公子哥的大腿道:“少爺行行好吧!給口飯吃吧!”那公子哥震驚當場愣愣的看著小乞丐抱著自己的大腿,齊白歌一邊抱著一邊心想:“媽媽的,這細皮嫩肉的小白臉腰怎麼那麼細,腿還這麼軟。”蘇二傻轉身便從公子哥兒身邊路過,從齊白歌手裏接過錢袋。朝著另一人迎去。

齊白歌看著那人半天沒動靜,仰起頭來,隻見那公子哥麵色發紅,手掌揚起一巴掌打在齊白歌的左臉上。扇的齊白歌一個趔鞠,齊白歌順勢滾到一邊,摸著自己的左臉然後趕緊落跑。

跑到兩人約定好的地方,隻見蘇二傻坐在旁邊憨笑著數錢。

齊白歌看著蘇二傻從錢袋中拿出的金豆子銀子,連臉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數完錢袋中的錢,一共價值一百多兩,“媽媽的,雖然挨了一巴掌,但是有這一百多銀子,別說一巴掌了,要是還能得一百兩,再來一巴掌都行。”齊白歌捂著左臉有些肉痛又有些興奮的說道。

“你說我們現在幹什麼好?二傻?我都有些興奮過頭了。”

“吃飯,吃肉,大塊的。”

“對對對,我們先去買兩件衣服,然後把衣服換了再去吃飯,省的那幫跑堂的狗眼看人低。”

福臨酒樓

徐長青坐在角落裏看著活計跟一個公子哥爭執不休,在徐長青的身旁還坐了一個衣著白淨,儒雅溫和之人。

隻見那小廝一直拽著那公子哥兒的手,口中還念道:“吃霸王餐還想走,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不是說了嘛!我錢袋丟了,等我回家,我讓我家裏人把錢送過來好了。”

“您可別難為我啊!您要是一走了之,掌櫃的可要拿我開刀啊!我一年的月錢也比不上您這一桌菜啊!”

“讓他走吧!他的飯錢記載我帳上。”一個衣著華貴,瀟灑不羈的男子一副懶洋洋的表情靠在門口,拎著酒壺喝酒。

小廝抬頭一看,立刻笑道:“韓公子,有您這句話就成。”

“小二,給我搬十壇到車上。”

“好嘞。”店內一會兒出來三四個人,將懷中之酒抱到牛車上。韓非打了個嗝,坐上牛車。

“喂,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怎麼把錢還你啊!”那俊美公子哥喊道。

“小事一樁,駕。”

“韓非”坐在徐長青身旁的公子說道。

“韓非乃是定西候韓謙之子,師從武神宮,其外祖父是小聖賢莊七十二賢之一,可以說是身兼儒兵兩家所長。”

“家學淵源啊!”

“秀兒,你怎麼在這?”門外一位身著鵝黃衣裳,身姿窈窕,戴著一副白色麵紗,氣質清冷,手中拎著一柄長劍的女子走進酒樓。

“明月姐。”那俊美公子兩步跑過去高興的喊道。

“你怎麼這麼一身裝扮?又偷跑出來了。”坐在一樓的眾人皆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進來的女子,女子黛眉微蹙,周圍的寒意突然多了幾分,眾人一驚連忙轉過頭去。

那俊美公子拽著女子的右臂撒嬌道:“明月姐,好姐姐,我好不容易才偷跑出來一回,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爺爺。”

“走吧!我跟你一道,正好有事去找宮爺爺。”

“找我爺爺那老神棍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我們出去玩呢?正好過明日劍閣收徒大典就開始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不許胡鬧,我此次來找宮爺爺有要事。”

“好吧!”宮秀兒攬著那女子出去而去,那女子轉身刹那卻是看到了坐在二樓的徐長青二人,女子眼神微微一滯,便恢複原狀,跟著身旁的宮秀兒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