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兮卻並不在意痕妝的態度,隻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今日我所為是多此一舉。不過,小丫頭,你今天這個人情恐怕是欠定我的了。”
簡兮的麵容,明顯讓痕妝產生了一種他在睥睨天下的感覺,似乎這世間的所有人,所有事都無法逃脫他的掌控一般。
而痕妝,一向是最討厭這些的,她討厭自己的人生被別人掌控,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以至於,她現在開始有些討厭簡兮臉上的笑容了。
可該死的,她卻不得不承認,他這種模樣還真是吸引人。
隻不過,她從來都不會將自己心中所想表現在臉上,尤其是在這個男人的麵前。
痕妝挑挑眉毛,也是滿臉不屑的樣子斜睨了簡兮一眼,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簡兮,用一種非常無所謂的語氣說道:
“是嗎?簡兮,我發現你是越來越自大了。在自大這番麵,你若認第二,隻怕也沒有人敢認第一了!”
簡兮的臉色自始至終沒有絲毫變化,總是那麼平靜:“也許吧。不過,小丫頭,你恐怕有事情想要求我吧?”
“求你?簡兮,說你自大,你還真是一點兒都不謙虛啊!我痕妝這輩子都不會求你,你就死了……”
“獨孤焱的位置。”
痕妝原本還氣勢洶洶的,在聽到簡兮淡淡地吐出這幾個字以後,臉色一僵,閃了一下,險些咬著自己的舌頭。
她不得不承認,簡兮說出的話對她來說真的充滿了誘惑力。隻見痕妝的麵頰在僵硬了一瞬之後,隨即便換上了滿滿都是討好的笑容,一步一挪地蹭到簡兮麵前,笑容明媚地仰頭看著簡兮,甜甜地笑道:
“簡爺,人家求你,當人家欠你一個人情,好不好?”
她精致的小臉就在眼前,那雙眸子如同夜空中的星子一般閃爍著動人而晶瑩的亮光。
簡兮簡直看得呆住了,半晌沒有言語,隻是享受著她的柔情,她撒嬌的模樣。
見簡兮半天隻知道發愣,卻又不開口,痕妝咬咬牙,臉上的笑容更盛,嘴中又是一聲嬌媚地“簡爺”。
簡兮心裏覺得好笑,麵上卻沒有什麼異樣,隻是看著痕妝說道:“郊外,他上次遇刺的地方。”
“早說嘛!”簡兮的話剛說完,痕妝臉上的笑容便迅速收了回去,後退兩步,哪裏還有剛剛的小女兒的嬌媚之態,早已又恢複了先前那樣高傲而冷漠的姿態。
簡兮正無奈搖頭淺笑,她卻早已點腳離開,動作迅速地在簡兮的視線中迅速消失,隻一會兒便隻留下一個淺淡的背影。
簡兮趕忙隨後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邯鄲城郊外的一處密林中。上次獨孤焱便是在這裏中了埋伏,以致自己深受重傷,差點命喪黃泉。
今日,他本是想趁著如今傷勢已經大好,又十分空閑,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或許還能幫得到痕妝。卻不想,剛來沒多久,就又再次遇到了埋伏。
獨孤焱本不是神鬼論者,可這會兒不由得開始考慮,他是不是跟這片林子八字不合。
抵擋著對方的攻勢,漸漸地卻占了下風。如果說一開始他還有幾分自信,再往後,隨著對方人數的增多,獨孤焱的心裏卻是越來越沒底了。
上次隻是這次一半的人,他就已經疲於應對了。這次,他恐怕隻能任命了。
雖然人數懸殊,以致雙拳難敵四手的情況早已注定,無可逆轉,獨孤焱心中也已經了然於形勢,他手中的劍卻沒有半刻的停頓。
那些殺手絲毫不留情麵,出手很辣,刀刀直取要害。等痕妝與簡兮趕到的時候,獨孤焱的身上已經有多處受傷,每一處傷口都深而狠,幾乎處處見骨,鮮血不止,他的胳膊、身上已經布滿了鮮血,臉上的血更是混合著汗水如雨般落下。
“獨孤!”痕妝率先趕到,卻因沒有順手的兵器,隻得先以徒手還擊,一時之間也隻能左右躲閃,無法向前。
偏偏今天進宮,想著應該沒什麼事情,又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懂武功,所以便將平日裏所用的武器都留在了靈音閣。
簡兮隨後趕到,一眼便看見了痕妝所處劣勢,也不知道從哪裏突然變出一把小型匕首,匆匆靠近痕妝,將匕首遞到了痕妝的手中。
痕妝也毫不客氣,
接過匕首,手腕向後一番,下腰,移動,便在對方的脖頸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