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賠笑道:“是,是,爺說的是,小的糊塗了,我這就給您上賬。”
“哼!這年頭都是狗眼看人低!連個店小二,也敢和我拿強。”大漢一手抓起橫放在桌子上的大刀,大罵一句之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大漢出了店門,小二對著他的背影輕啐一口,罵罵咧咧地道:“呸!什麼人啊這是!還真當陽家是以前的陽家啊,老子給你記賬,是看在陽家往日對我們不錯的情分上,不然,早就抓你去見官了!”
罵完這一句之後,小二不滿地朝櫃台走去,可是沒走兩步,卻被一個聲音叫住了。
“小二的,過來!我有話問你。”
小二聽到有客人見他,轉過身的同時,臉上立馬換了一個表情――滿臉堆笑地向著對他招手的流塵走去。
小二笑道:“這位爺,您有什麼吩咐麼?”
流塵並沒有說話,而從懷中摸出兩枚金幣塞到小二的手裏。
“爺,您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是了,跟小的我還客氣麼?”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小二卻將那兩枚金幣緊緊地握在手中,喜得眉開眼笑。
流塵擺擺手笑道:“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小二笑道:“爺,您盡管問,小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流塵指了指剛剛那個大漢坐的位置,問道:“剛才那個人你認識麼?”
小二搖搖頭道:“不認識!”
流塵饒有興趣地盯著小二。好奇地問道:“那你怎麼知道他是陽家的人。”
小二笑著解釋道:“爺,一看您就不是本地人。這陽家啊,以前是我們禹州城的三霸之一,當年如日中天的陽家人在這禹州城也是橫著走的,連蔡王兩家對他們也是敬而遠之。
那時陽家的人在禹州城不論做什麼事,隻要涉及到花錢,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付一半的錢,另一半上賬。所以剛才那人這麼一說,我就猜出他是陽家的人。”
流塵搖頭笑道:“原來如此!這陽家倒挺有趣的,訂個規矩也是這麼的特立獨行。”
小二苦笑道:“誰說不是呢?就算陽家的人沒落成這樣,這個規矩他們依然堅持著,這不,剛才那莽漢就是個明顯的例子。”
流塵似笑非笑地道:“我想這另一半的錢恐怕以後陽家的人是不會還的吧。”
小二正色道:“這倒沒有,陽家當年雖然勢大,但是陽家的人在這禹州城還真沒幹過這樣的欺男霸女的事,在每年的年末他們總會將欠下的錢還上。
這禹州城原來的三霸中,隻有陽家享有很高的名望,這也是為什麼我剛剛願意給失勢的陽家人賒賬。”
流塵右手在下巴一陣摩挲,若有所思地道:“這個陽家,還真挺有骨氣的。”
小二苦笑道:“唉!如今這年頭,骨氣可當不了飯吃。爺,您還有什麼事要問麼?要是沒有的話,我就去忙了,那邊的客人正在叫我呢。”
流塵隨意地擺擺手道:“有勞你了,去吧。”
小二答應一聲之後,便遠遠的走開了。
這時流塵才拍了拍張十二的肩膀好奇地問道:“怎麼了?張十二哥,你從剛才就一直發呆到現在,難道你認識那個人麼?”
張十二剛剛一直在盯著那個壯漢看,後者走了之後,張十二就愣愣地坐在那,不知想些什麼,連流塵和小二的對話,他都沒有聽進去。
“剛才走出去的那個大漢和救我的那個人長得好像,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有些麵熟,他走了之後,我苦苦思索的半天,終於明白過來,他極有可能是那人的後人。”
流塵的話落下去好久之後, 張十二才眼神略有些迷茫的望著他道。
流塵瞥了一眼張十二,笑道:“既然你覺得眼熟,我們就跟上去看看。我剛剛留意了一下他的去路,看樣子是想趕去城外和蔡王兩家爭奪那顆千年的百靈草,我們正好也去湊湊熱鬧,若是遇上了,你再細細問問他也無妨。”
張十二怔了怔道:“你說他去城外了?”
流塵點點頭道:“正是!”
“唰!”張十二立馬從座位上竄了起來,一把拉住流塵急匆匆地道:“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去吧!”
正在喝酒的流塵,手上一個不穩,酒水全部撒在了地上,他撇撇嘴道:“急什麼?等我喝完這一碗再走!”
流塵一言甫畢,張十二整個人快如閃電地跑了出去,同時急切地話也落到流塵的耳中,“那你慢慢喝吧,我先走了。”
流塵無奈地放下酒碗,也是急匆匆的趕了出去。
“唉!十二哥,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