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三字落地,前方的男人猛地頓住了步子。隨後,又轉身往別的地方走去。

小德子輕歎了一聲,走上前,明知故問道:“王爺,您走錯了,這是去竹姿院的方向。”

夜淩笙狹長的眼眸輕輕掃了他一眼,小德子被瞧得有些心虛,低垂下頭。接著,前方又響起一陣輕緩沉穩的腳步聲。

回到竹姿院,已是亥時。

竹雅不在,屋內未曾掌燈。

白覓推門而入,熟門熟路地摸到床榻躺下。閉目,可是不知何故怎麼也睡不著。

她翻身而起,正欲掌燈,胸膛那股熟悉強烈的痛意又席卷而來,白覓呼吸一滯,身子忍不住痛得委頓於地。

又來了……

她緊緊拽住胸口,那該死的毒又犯了。

從前隻是三個月才會毒發一次,近期不知為何,好像越發的頻繁了。

白覓身子卷縮成一團,這類毒沒有藥物克製,她硬生生地扛過去。

意識潰散的前一刻,恍惚之中,她仿佛看到了漆黑夜色下一位身姿欣長的男子疾步走了進來,緊接著,便再無意識。

夜淩笙低頭望著懷中昏迷不醒的女子,輕凝了眼,將她打橫抱起,放入床榻。

竹雅端著蠟燭走入,看到白覓暈厥在夜淩笙的懷中,她臉色微變,走上前:“王爺,側王妃這是怎麼了?”

夜淩笙抬手為白覓蓋好被褥之後,卻是答非所問:“去把我吩咐你的藥端過來。”

竹雅點頭,將蠟燭放在燭台,轉身退下,稍瞬,又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走了進來。

“王爺,藥已經端過來了。”竹雅將藥碗放入桌麵,

夜淩笙起身走至桌旁,伸手,竹雅麵色有些猶豫地望向他:“王爺,您身上的傷還未好,若是在這般下去……”

夜淩笙瞥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了?”

竹雅心中微驚,瞬即垂下頭:“奴婢知錯。”

她立即從袖裳下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遞給他。

夜淩笙伸手接過,敞開衣襟,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入胸口,那殷紅的鮮血瞬間流淌而出,隨著劍刃嘀嗒嘀嗒地掉落在藥碗上,在隨著熱量濃濃的化開。

瞧著差不多之後,夜淩笙將匕首拔出,竹雅見狀,連忙將早已經備好的紗布藥膏貼在他胸口之上。

瞧著夜淩笙略顯得蒼白的臉,她擔憂地望向他:“爺,您沒事吧?”

夜淩笙搖了搖頭:“無礙。”

他將匕首低還給她,接著,端著那碗藥走到白覓麵前將她扶起,再將藥緩緩喂了下去。直到藥喂完之後,才將藥碗還給竹雅。

竹雅伸手接過,猶豫了一瞬,才緩聲道:“爺,依側王妃目前的身體狀況,根本無法受孕。您強行用心頭血喂養,保護著她腹中胎兒,也始終不是辦法。”

夜淩笙緊緊望著床榻上蒼白無色的臉龐,聲音無波無瀾:“退下。”

竹雅微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