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心髒仿佛被細小的針猛地一刺:“你想要解藥可以,必須跟我離開。”
“跟你離開?”白覓冷笑:“然後在受你侮辱嗎?楚珩,你還以為我可以天真無邪到當從前之事從未曾發生過不成?你當我白覓是什麼,玩偶嗎?可以任由你揮之則來呼之即去?你喜歡我時,把我捧入雲端,你不喜歡時,將我踐踏如泥,甚至可以隨時犧牲我,取我性命?”
楚珩握住她的臂膀:“所以,你為了報複我,跟他人成親?”
“報複?”白覓勾唇淡笑,“你多慮,嫁於夜淩笙是我心甘情願的。”
看著他如此雲淡風輕的說出這句話,楚珩隻覺得心尖一陣刺痛,長久以來隱匿的苦澀如絕提的水洶湧而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似乎反應過來。
他強抑住內心翻湧的情緒,心底的疼痛也被麵上的淡然掩蓋了:“我知道我多說無益,況且說什麼你也不會在相信。你也不必如此急於回答我,這些日子,我會住在這間客棧,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可以隨時過來。”
白覓冷冷望著他,瞬即拿開他的手,抬步離去。
回到客棧二樓雅間,皇帝正摟著妃嬪聽著小曲,蘇默大口飲酒,雲霞在一旁勸阻。夜淩笙則低垂下頭,一直望著手中搖晃的杯盞,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白覓走到夜淩笙身旁坐下,身旁涼薄的聲音響起:“去哪裏了?”
白覓安靜地望向前方:“剛才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在外麵吹了下冷風。”
“不舒服?”夜淩笙手中動作一滯,唇角譏諷宣泄而出,“究竟是身子不舒服,還是心不舒服呢?”
白覓心神微凜。
下一瞬,她的手被一隻大手攥住,夜淩笙拉著她霍然起身,夜淩笙朝夜昊灝低聲道:“皇叔,啊絮在靜安寺感染風寒還未痊愈,我便先送她回去歇息了。”
夜昊灝頷首。夜淩笙行禮,拉著白覓大步離去。
車輪滾滾,車廂內一室靜謐。
夜淩笙目光幽邃地望著對麵低垂下頭,一言不發的女子:“你就沒有想對我說的?”
白覓眼眸微動,抬眼望向他:“王爺想聽什麼?”
夜淩笙深凝了眼,輕抿了唇:“你想說什麼,本王就想聽什麼。”
白覓不答反問:“那臣妾想聽什麼,王爺又是否會說什麼?”
目光相對,兩人眼神無聲息地交流了一番。接著,又陷入一陣詭異的靜默。
回到王府,氣氛有些壓抑。
小德子跟在夜淩笙與白覓身後,腦海中滿是楚珩與白覓接吻的畫麵,一時間也不敢亂說話。眼看著到了該分道揚鑣的地段,他隻得硬著頭皮上前,問:“王爺,今晚您還是要留宿竹姿院嗎?”
“不必。”夜淩笙冷漠開口,“去清漪苑。”
白覓身子微僵,下一瞬,夜淩笙掠過她抬步往清漪苑的方向走去。
她怔怔地望著夜淩笙離去的背影,仰頭望了望天空,眼底劃過一絲嘲弄,抬步往竹姿院的方向走去。
夜色微涼。
小德子跟在夜淩笙後麵,眼看著那一襲紅衣雍容的男子即將要進入清漪苑,他頓住腳步,心中默數: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