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覓看著夜淩笙,將碗放在一旁,起身迎了上去:“王爺。”
夜淩笙黝黑的眸子卻落在了被白覓放在桌上的藥碗內,眉頭緊蹙成川,卻沒有出聲。
他邁步走到桌旁,自動將桌上的碗端起,然後,拿著裏麵的湯匙舀了口藥放在嘴裏吹了吹。待溫度適中之後,才遞到白覓的口中。
“張嘴。”他丟出兩個字。
白覓目光幽邃地望著他,張口,將藥給吞下。
夜淩笙緊皺的眉,附而舒展。
苦澀略帶腥味的藥味從唇瓣傳開,白覓眉頭幾不可覺地蹙了蹙。
眼看著夜淩笙拿著湯匙的手再度抬起,她頭往旁一撇,將頭避開,抬步走到桌旁坐了下來。
夜淩笙眉頭輕蹙:“這藥我特地吩咐了竹雅加了蜂蜜,還是覺得有些苦?”
白覓搖頭:“這藥不苦,隻是臣妾暫時不想喝。”雖不苦,卻不知放了何物進去喝著有些腥,令她莫名的想吐。
夜淩笙掃了她一眼,輕飄飄道:“這藥裏麵無非也就是放了些人參鹿茸之類的補藥,你既然不想喝,本王也不勉強。小德子,把它給倒……”字還未來得及出口。
“等等!”白覓伸手製止住了他。
真是暴殄天物,這補藥換做錢都夠平常人家一年的花銷了,居然就這般倒了。白覓將夜淩笙手中的藥碗接過,仰頭,一口悶了下去。末了,白覓將碗放下,有些委婉道:“王爺,臣妾近些日子覺得頭暈體悶的,明天還有嗎?”
夜淩笙眼底泛起一絲笑意,瞬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望了一眼白覓平坦的小腹,很快便移開視線:“一周兩次。”
白覓又問:“不收錢吧?”
夜淩笙眉梢輕挑,不答反問:“本王像是那種缺錢的人?”
白覓搖頭,自然不是。所以她如何也想不通,他怎的就千方百計的想要剝削她僅剩無幾的家當。
想到剛才在池塘邊所發生的一切,白覓抬頭望向夜淩笙,看著他此刻平靜溫雅的臉色,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突然開口:“王爺,臣妾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
“嗯?”夜淩笙揚眉,在她身旁坐下。
白覓緩聲道:“在很久以前。有一位皇帝極為寵愛一位妃嬪。這引起了後宮皇後的嫉妒,於是皇後聯合他人,設計了皇帝的寵妃,誣蔑她與別人行苟且之事,將那名妃嬪刺死。而妃嬪剛出世的孩子自然也難逃厄運。”
“許是老天不忍,那名妃嬪的朋友在生死攸關的時刻,抱著那位孩子在一位將軍的幫助下偷偷地逃出了皇宮,在外生活了十多年。多年之後,那名將軍尋到了皇子的在處,他知曉皇帝也有尋回皇子的意思,正打算告知皇帝真相,卻不想被那皇後得知。皇後用了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安在了那位將軍身上,他們全族數百口人被滅門。隻留下了他們的幺女。為了洗刷冤屈,那女子拔山涉水的去尋那遺留在外的皇子。可是那皇子卻假意不識。”
白覓凝視著夜淩笙,目光幽邃:“王爺若是那位皇子,可會願意跟那名女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