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覓誠懇的神色,若氏眼底劃過一絲探究之色,靜謐了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側王妃多慮了。您嫁給王爺,您便是君,而我頂多也是臣。再怎麼說也是臣婦的不是才對。”
她正欲接過那杯盞,白覓手中突然一滑,哐當地一聲,那杯盞上的茶水瞬即弄濕了若氏的衣裳。
若氏眉頭一皺,正欲發怒,白覓臉色大變,驚慌道:“夫人,對不起,對不起。”
她伸手欲將若氏身上的水給拍掉,一雙白皙修長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覓眼眸微斂,不動聲色地將掌心中的毒藥給藏入袖中。
不錯……
剛才那一瞬,的確是她故意的。
她想在若氏身上下一種毒,這種毒唯有大囜的人才知道該如何解。芸娘雖說若習凜是誣賴她家甚至是追殺她的幕後之人,但出於謹慎也得再三確認一下。
卻不想在這關鍵時刻被人打斷了。
她轉首,便看見夜淩笙臉色陰沉,狹長的鳳眸冷冷地望向她,“毛手毛腳,別在這給本王丟人現眼,還不給本王退下?”
看見夜淩笙眼底透出的警告意味,白覓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眼,輕抿了唇,頷首,輕聲道:“是。”
她抽回手,轉身離去。
身後夜淩笙的聲音焦慮傳來:“我聽喜兒說,玉菲近些時間身子有些不適,母親可瞧出什麼不適?”
白覓步履微滯,若氏會醫術?
她眼角餘光複雜地望了眼夜淩笙,再度回首,低頭,攤開掌心看著掌心餘留著的還未下入若氏身上的藥粉,心中一時間五味雜糧。
若是她剛才將毒藥下進去,必定會引起若氏注意,屆時,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夜淩笙怎會出現的這般湊巧?
他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或是他從頭到尾都是在裝瘋賣傻?
白覓目光幽邃地望著前方,心中有什麼脫穎而出,靜謐了一瞬之後,這才抬步離去。
若氏望著站在她麵前矜貴優雅的男人,臉上揚起溫和的笑:“無礙,許是吃壞肚子了,隻要稍加修養便會無事,有勞靜安王爺掛心了。”
夜淩笙低首握住若玉菲纖細小巧的雙手:“菲兒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娶進門的,自然得上點心。”
若玉菲小臉一紅,有些羞澀地垂下了頭。
若氏眼中泛起絲欣慰之色:“出來的時間也夠久了,府內還有要事處理。王爺,臣婦就先行告退了。”
她微行禮。
夜淩笙頷首。
“母親,我送你。”若玉菲朝夜淩笙行禮,緩聲道,“王爺我稍後回來。”
夜淩笙臉上揚起一絲笑,輕輕點頭。
若玉菲這才攙扶著若氏往府外走去。
踏出若府,若玉菲瞧著若氏臉色不對勁,有些擔憂道:“母親,怎麼了。”
若氏微凝了眼,她揮手,屏退周圍下人。這才轉身望著若玉菲一臉嚴肅道:“浮絮她懷孕已經整整一個多月了。”
“不可能。”若玉菲心頭微震,“王爺與她才成親半個月左右,又怎麼可能會懷孕?母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