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覓自顧往旁坐下。
芸娘招待那幾名顧客走後,這才走了過來為白覓倒了杯水,麵上微微笑道:“姑娘可終於來了。”
白覓神色淡淡:“芸娘在靜安王府的石獅子上留下暗號,莫不是有什麼消息了?”
“自然。”芸娘風姿卓越地起身走到櫃台前,在抽屜裏拿出一塊紅色玉佩遞到白覓的麵前,“側王妃說的可是這個花型圖案?”
白覓低頭一望,身子一僵,“正是。”她猛地抬頭望向芸娘,“這圖案你是從哪裏找來的?”
芸娘緩聲答道:“若府。”
白覓愕然望她:“丞相若府?”
芸娘頷首。
“若府是嗎?”白覓眼底寒意閃現,她袖裳下的雙手微攥,似乎想到了什麼,霍然起身,感激道:“多謝。”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丟在桌上,抬步走了出去。
踏出屋外,冷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吹打在身上份外的冰涼。
白覓麵色有些發白,她仰頭望著陰沉的天空,腦海中刑場上數百具屍體浮現在麵前。
她輕聲呢喃:“娘,你看到了嗎?我終於將偽造證據陷害我們白家的那人給揪出來了,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叫他付出應有的代價的。”
回答她的除了那呼嘯的冷風並無聲響。
白覓回到靜安王府,直奔若玉菲的住處。
若她猜想得沒有錯,若氏此刻必然還在靜安王府。
白覓果然沒有料錯,路過池塘花園的時候,正好看到若氏親昵地拉著若玉菲的手,在說些什麼。
距離太遠,聽不真切。
隻是從若玉菲的神色中,看出了麵色是少有的凝重。
白覓眼波微斂,恰在此刻,一名婢女端著新砌的茶上前。
是今年的雨前龍井。
白覓伸手攔住:“交給我,退下吧!”
那婢女猶豫地望向白覓,瞧著她略寒的臉色,心微緊,頷首退下。
白覓端著茶壺上前。若氏囑咐的話飄入耳朵:“記住為娘吩咐你的話。”
“可是娘我……”若玉菲正欲說些什麼,在看到白覓端著茶走進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來。
她麵上又恢複一貫的清冷姿態:“你來做什麼?”
白覓眼波微蕩,臉上浮現和藹可親的微笑:“自從進府以來,浮絮從未與姐姐說過體己話,浮絮知道這些日子有做的不足的地方,所有今日前來是特地向姐姐來請罪的。”
白覓將托盤放在旁邊的石桌上,拿著茶壺到了杯茶,她將茶杯遞到若玉菲的麵前:“還望姐姐莫要責怪我才對。”
若氏與若玉菲互相一眼,不明白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若玉菲輕抿了唇,瞧著白覓刻意放下了身段,也不好再說什麼。不依不撓,到顯得她失了風度。隻得隨意附和了一聲:“自然。”
她伸手接過。
白覓又為若氏倒了杯茶:“夫人,浮絮是窮苦人家出生,不懂什麼禮數,剛才若是有不小心得罪你的地方,還請您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