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鳳眸望向虛雲,他眼底駭人的殺意頓現,淩厲掌風從袖口下疾行揮出。下一瞬,虛雲單薄的身子如斷翼的蝶被震飛,撞倒在不遠處的樹上當場斃命。
白覓麵上震驚地望向夜淩笙。
記憶中,夜淩笙武功拙劣,被人追殺通常都是狼狽逃命收場。
甚至在他被他人用劍刺入胸膛奪他性命的那一刻,他也不曾出手。
可是,這一切在白嫣然被人刺殺後終止了。他所隱藏的武功毫不猶豫地暴漏在了眾人麵前。
剛才那一掌,她甚至看不清他如何出的手,那一瞬,她明顯感覺到了強烈的殺意,是的,殺意……
這種殺意似曾相識。
她曾經在狩獵場的時候也曾經感受過。
那種毀天滅地勢要奪取對方性命的殺意。
白覓突然覺得身子有些泛冷。
***
回燕京的行程被迫終止。
白嫣然重傷昏迷了整整數天未醒,夜淩笙守在側,幾乎寸步不離。
白覓近些時日食之無味,整個人消瘦了大圈。
竹雅以為是夜淩笙未曾過來看她,她心中鬱結,便寬慰道:“側王妃,您不必多慮,王爺照顧白姑娘,是因為她救了王爺,奴婢跟隨王爺許久,知道王爺的脾性,他隻是不想虧欠白姑娘罷了,你大可放心。”
白覓目光有些迷茫:“竹雅,你跟在你家王爺身邊多久了?”
竹雅答道:“近十年。”
白覓又問:“那你家王爺射箭的技術怎樣?”
竹雅一愣,眼中有些閃爍:“王爺對這些素來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箭法也就……側王妃為何這麼問?”
為何?
白覓微頓,她淡淡收回視線:“隻是隨意問問罷了。你先下去吧!我困了,先歇會兒。”
竹雅目光複雜地望了眼白覓,點了點頭,關門退下。
白覓走到窗旁,望著屋外飄零的雪花,腦海中不斷閃過夜淩笙眼底森冷的肅殺之色,那絕對不會出現在一個紈絝子弟的眼中。
她眼神深邃無邊,輕聲呢喃:“但願是我多想了。”
獨自一人在窗旁站了小會,困意席卷,白覓走到床榻旁躺下。
睡得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覺有巨大的陰影籠罩而下,她睜眼,就看見一位雍容矜貴的男子脫下了外套,撩開被子,在她旁邊躺了下來。
動作別提有多麼熟絡自然。
白覓收斂情緒,見他毫不客氣地拖了些被子過去,臉色微變:“王爺您……”
似乎預料到她接下來會說些什麼,夜淩笙從容不迫地將她的話給截斷:“我的床躺著病人,所以隻能睡你這。”
白覓想到白嫣然,眼底掠過一絲難辨的複雜之色,她將自己的身子往裏處挪了挪。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挪開幾厘米,手腕被人攥住,往回一拉,白覓滾了一個圈,一頭栽進了夜淩笙的懷中。
白覓眉輕皺,正欲調整位置。
“別動。”夜淩笙低斥,“這樣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