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轉過身,對於鴻祖的出現有些詫異,恭敬道:“鴻老,你是說這雙眼睛有著窺視萬物的能力?”盡管心中早有猜測,淩軒也還想確認一下。
回答他的,卻是麵前匍匐在地的鬼瞳,隻見他猙獰的大嘴擺出一抹不屑的弧度,輕笑道:“哼,若是以本座全盛時期來施展‘冥視’的話,興許還能辦到。發才你能看到數百裏開外,憑借的是本座殘留的力量。可現在,既然你選擇的是傳承,所能施展的力量大小,自然也與你的修為處在同一個級別。以如今你的力量來看,嗬嗬,不要說一米之距,恐怕連半步以內都難以看清。”
對於他的輕視,以淩軒的心性,自然不以為意,鴻祖還是安慰一聲:“嗬嗬,鬼瞳,你也莫要如此輕看他,至少他能繼承得了你的這雙冥府之瞳,也足以體現他的天賦了。他日超越你,也不過是早晚的事。”聽得鴻祖袒護他,淩軒對著鬼瞳做了個鬼臉,而鬼瞳卻是擺過頭去,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鴻祖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轉眼看向淩軒道:“眼下既然你已完成傳承儀式,也沒有繼續留在這的必要了。那麼接下來你怎麼打算的呢?”
“自然是先離開這啊,”淩軒急忙道,心中的不安令他有些歸心似箭。可接著又問了句:“既然是要離開此地,鴻老你又該棲身何處呢?”淩軒如今身處那人的監視之下,若要鴻祖這道本源之魂跟隨自己,豈不是正和他意。
“嗬嗬,這一點你到不用糾結,那位安排你來這的小家夥,早就預見了這一天。”說著,鴻組伸手指向淩軒脖子上的掛墜。
“你是指這個?”淩軒從脖子上取下那塊奇異的骨頭,回想起當日酒鬼師傅將其送給自己時所言,“這是他曾在古域森林尋得的一塊寄魂骨。”淩軒若有所思,原來這一切也都在哥哥的安排之下。隻是酒鬼師傅連這也要瞞著他,到是令他心底一陣不爽。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這塊骨頭上的銘文,正是一種蘊魂陣法。棲身此處想必他也難以發現吧。”鴻祖娓娓道。
淩軒點了點頭,可心中還有個疑問,旋即道:“那這個大家夥該怎麼辦呢?”
聽到淩軒的稱呼,鬼瞳回過頭,一臉怒色,眼下兩人一獸,‘大家夥’不正是指的自己麼。竟被一個小鬼如此稱呼,令他很是不快,怒聲道:“小鬼,你敢如此稱呼本座,信不信本座一口活吞了你!”
淩軒擺手笑道:“你這樣貌,不是大家夥又是什麼?你也別老來嚇唬我,我可是你的接班人,若是死了,你看又有誰有這本事傳承你的力量。”幾次談話下來,淩軒基本已了解到他的心性,至少就其精神體而言,遠沒有世人描述的那般凶惡。
鴻祖夾在中間,也不知該幫誰說話,唯有解釋道:“鬼瞳這道精神體,乃是這天地所凝的一道元素魂魄,比起其本尊的壽命更為長久。雖說其力量緊係與肉身之上,但如今既然你成為他力量的傳承者,自然這道精神體也將與你的靈魂維係在一起。若說這世上最難徹底泯滅的之物,這元素魂魄當之無愧。畢竟即便這世間如何純淨,也絕無可能將任一一大係的元素徹底消失。”可在他心底卻是想到,“當年若非我將黑暗力量舍棄出來,想必鬼瞳你也隻能繼續蟄伏於冥界之中吧。”
抓住機會,鬼瞳大笑道:“小鬼,聽到沒有,本座可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你隻會死在我前麵,等到那一日,本座便又是自由之身。”
“哦...”淩軒算是明白了,鬼瞳願意讓自己接受他的傳承,鴻老的安排隻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得到自由之身,所以不惜與自己靈魂綁在一起,也要逃出這個牢籠。心中對他的敬畏,頓時不複存在,“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嘿嘿...”淩軒賊賊一笑。
鬼瞳被他看的心底有些發毛,短小的前肢捂著巨嘴。一直威嚴的他,此刻竟有種憨態可掬的神態。旋即甩了甩頭上的鬃毛,一掃尷尬的模樣,繼續一本正經道:“哼,與你這種無知小輩說話,真是無聊至極,本座也懶得再去理會你們了。就此告辭”說著,巨大的身軀竟是直接投入淩軒體內。
看到這一幕,還是讓淩軒一陣吃驚。旋即捂著胸口,感受一番,果真能夠感覺到鬼瞳就存於體內。不由得感歎一聲“沒想到純元之獸也會有這一本領。”
一旁的鴻祖倒是最為淡定的一個,見淩軒回過神,長歎道:“既然這裏的事情都已解決,那我們也可以離開了。”他的目光有些黯然,轉而道“不過臨行前,老夫還要再去見一人。四百多年了,他多少也有些變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