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勾了勾手,示意她過去,青梅猶豫,不敢過去,抱著雙手懼怕不已,小娘蹙眉,冷聲說:“過來。”
她嚇得哆嗦了一下,杏眼裏的淚珠在眼眶轉動,強忍住不落下,艱難的邁著小腿慢慢的走到距離小娘四五步的地方。
“長得不錯。”小娘猛地把她拉到跟前,捏住她的下巴,長長的指甲刺入她的皮肉,毫不憐惜,終於忍不住疼痛,青梅嚎啕大哭,推搡著小娘。
一個小女孩的力氣對小娘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小娘生氣了,打了青梅一巴掌,力道大得使青梅摔到地上,這是青梅第一次被扇耳光,整個臉頰被打得紅彤彤,腦昏耳鳴,頭因撞到地上而出現一朵“血花”。
小娘嫌惡的拍了拍手,叫喚了一聲出現一個奇怪的人,他被黑衣裹得密不透風,臉上還被麵巾遮掩,聲音嘶啞死沉,身形佝僂瘦弱,一股腥氣彌漫周圍。
“小姑娘,來,到爺爺這裏來。”語氣甚是慈愛,嗓音卻讓青梅不寒而栗,捂著受傷的腦袋哽咽抽噎,不為他的話語所動。
“師父,別浪費時間了,快點吧,趙廊要回來了。”小娘欣賞著丹蔻,一點也沒有話語的急切,仿佛被發現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人怪笑一聲,說“急不得”,隨後拿出來一個小蟲,朝著青梅走來,青梅蹬著雙腳,驚恐的往後移,小腦袋使勁的搖著。
一雙如同枯木的手抓住青梅的腳,青梅使勁掙紮,那雙手依舊桎梏著她,細嫩的腳踝紅了一圈,大叫哭喊都沒有用。突然一陣刺痛,她看見那人鬆開了她的腳,拿著一個沾血的匕首,很顯然那血是她的,肌膚被鋒利的刀刃隔開,鮮血想脫了囚牢的罪犯不住的往下流。
那人再次抓住她的腳,用力的捏著,血液流的更加的多,另一隻手寶貝似的捧著一條乳白色的蟲送向了她流血的腿。
“哥哥,救我,不要啊,求你了,不要不要,娘親救我,啊啊啊。”一聲尖叫一切都結束了。
她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過了好幾天了,重新回到母親的懷抱,她開心的抱著她,母親卻憂傷的流下眼淚,哥哥站在一旁默默不說話,可眼底的擔憂青梅看得清楚。
經過那次的經曆,青梅對母親的懷抱格外依戀,軟乎乎的蹭著母親,母親抱著失而複得的女兒痛哭流涕,連一直自詡男子漢的哥哥都紅了眼,她用著軟糯的聲音哄著母親:“不哭不哭,乖,娘親乖,不哭。”
母親聽罷,哭得更凶了,青梅,你知道嗎,我們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