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和尚問後雙目直盯著陸無當,似是極為期待陸無當之後所要發生的一舉一動。
但令他愕然的是,陸無當聞言後的確有所反應,但這卻不是他所期待看到的那樣。
陸無當聽到之後的確發愣起來,緊接著便像是陷入了思考般,沉默不語。
但在之後,陸無當臉上卻並沒有出現青草和尚期待的悔恨、懊悔以及絕望,反倒是微微揚起頭,猶如現下是沐浴陽光中般說道
“難怪我剛剛腦海中隱隱覺得不妥,像是錯過或看漏了什麼般。的確這方法倒比我這好上不少。但若我說,我若當時知道還有這個法子,還是會選擇現在的方法,不知師父你信嗎?”
“這嘛…貧僧倒還真是不明施主選擇此舉的用意了,貧僧雖然已經看破紅塵,出家為僧。但貧僧還是明白世俗中人的一些想法,更何況我看施主是一身青州人士的打扮,更知道青州之中崇儒而尚禮,禮經中開宗明義章更是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警句。施主選擇此舉不正是像舍近求遠,南轅北轍一樣了。”
青草和尚雙手合十,低垂著的眉目稍稍抬起,似是不解此舉而說道
陸無當站起身來,活動下手腳,感知著身體傳來的各種細微反應,左手處的確難使上勁,看來被真的是被廢了。但在那“金光”下,左手和雙目處剛剛傳來的那些痛苦似是從來沒發生過一樣,但陸無當卻知道自己從今是徹底失去了雙眼,隻能在一無所見的黑暗空白中為伍。
但他此刻麵上卻是帶著古井深潭一樣的安逸
“人這一世,活到頭後,得到的總是要失去。在路上拾起的,更不知何時就要丟卻。但失去卻比得到要簡單的多,我能夠通過失去就能換取整日的安穩。而不用每日都兢兢切切懸在眼前的這道布,甚至說不定連再掀開的勇氣說不定都會隨著某日而丟去。目下不是說不定要好的多嘛。”
青草和尚聽後一片沉默,半響後才悠悠歎息一句道
“可失去的要想再得到的話,有時候一輩子也再見不到了。” “可大師,你我二人這一輩子不是都還沒到頭嗎?”
陸無當恭身侍立,但嘴角卻帶著一絲不拘,朗聲答道
“好好好!這下我也對小惡寺也算是完成所托了,我也可以對恩師無憾了。徒兒,你現下已然過關了,從今後就是我小惡寺的真正弟子了。現在我就告訴我對你此舉的真正用意,但在此之間,你還需要知道關於我小惡寺的真正來曆。”
“從我釋教誕生伊始,我釋教就能人輩出,香火鼎盛不衰。但也因此逐漸出現分歧。這分歧卻不是因為權利,也不是因為內部矛盾,而是因為佛理。隨著對佛法的精研細悟,關於佛法上理解的不同就慢慢加大,最後終於我釋教中因此而分為幾種不同的流派。
其中我小惡寺開寺主持早年時候就從屬其中一種叫做禪宗的流派。
但佛教雖然分為幾種流派,但彼此關於佛理的理解卻互相都沒有停止。於是在流派中也漸漸開始出現分歧。禪宗在我小惡寺開寺主持早年的當時,又分為了漸、悟倆門。當時我寺住持屬於漸道,其實我漸道也是一時無量,頓道修者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