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風的元田當中多了一塊道台,這一塊道台仿佛一塊條石,上麵什麼也沒有,卻給人古樸、滄桑、厚重之感。林晚風的道童便坐在這一塊道台上,左摸一下,右摸一下,好奇的打量著這一塊道台。
道童馭陰風、驅罡火、使雷電,使出萬般手法,都不能在這道台上留下一絲痕跡。
道台看去極為平凡,卻又道音陣陣,仿佛有道家仙長在說著道家謁語,“曲則全,枉則正,窪則盈,敝則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善人者,不善人之師;不善人者,善人之資…”“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不出戶,知天下;不窺牖,見天道…”
一塊道台,散發道音,闡述著為人之道、行事之道、天地之道。時常聆聽這道音,能令人明心見性、道心通明,比別人更能明白所修之道。時刻聆聽,時刻警惕,時刻清明,時刻有悟!
這便是擁有道台的好處。
不僅如此,這一塊道台仿佛是一件仙家法寶,不過這樣的法寶並非實物,乃是虛物。此等虛浮法寶又叫魂器,乃是道童擁有,而道童可以驅使它。
林晚風站在林間,朝姥姥告別。
嶺山姥姥站在花草間,那青草生長,靈花花開花落,仿佛枯榮了幾世。嶺山姥姥修仙時間甚長,對於人世間的聚聚散散看得甚開,倒也沒有多少離別之情,隻是叮囑他以後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便來嶺山看看。
林晚風點頭應是,然後破空而起,離開了這一方洞天世界。
他站在紫色小花身前,看紫花對著它綻放出美麗笑顏,然後對著他擺了擺頭,似乎說著再見。
紫色花兒淡淡散去,消失無蹤。
林晚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終於完成了爺爺的囑托,前來這嶺山看了姥姥一回。這一次,他心頭處的兩頭陰影又消散了一處,此刻,他的心境更加圓滿、通透。隻待將另一處陰影消卻,他於這神境的修行,將會一日千裏。
轉身,不由一怔,原來已經到了鐵木林的邊緣。姥姥怕他在鐵木林中多走冤枉路,直接將紫花洞天移到了邊緣處,然後放他出來,如此為他節省了不少的時間。回頭,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鐵木林,然後馭劍破空而去。
修仙便是如此,今日聚,明日散,無地久天長,無朝朝暮暮,所以修士摒棄人倫親情,隻為靜淨道心,在仙路上走得更久、更遠!
這次離開南荒,不知道要多久才回來,他一個悄悄的去了道韻門看望柳顯、汪奇、六個妖獸,然後也悄悄去了大荒域的藥王殿,看望小蝶、檮杌、兔精,令他頗為好笑的是,檮杌和兔精的組合不愧是兩害,藥王殿的藥草與靈草不知被禍害了多少,以至於藥王殿的藥士看到這兩獸都頭疼不已。
他也去了小荒域的騰牙部落,看了巫老和白聖。
巫老對於少年兩年時間便達到神境噓唏不已,倒是白聖沒心沒肺,嚷著要收服林晚風做它的人寵。對於白聖,林晚風心中始終存在一些好感,隻因為又記起一絲丟失的記憶,這白聖曾於林家危難之際被他喚出,幫助過他。
離開騰牙部落,林晚風回到了原來的清城所在,隻不過這裏的城池帶人,都被他移到了摘天王城,剩下一片開闊之地。不過這一年的時間,有人又來到了這裏,建立起了小村莊。清城地脈下的靈礦還在,沒人被人發現,現在的林晚風倒也不需要靈礦,摘天王城之中靈氣濃鬱,足夠手下的人武強者修行。
轉身準備離開之時,他的背後卻是來了一頂大轎,轎夫是四名武僵,而在大轎一側,還有一名手執枯杖的法僵在跟隨。這五頭僵屍全身都籠罩在寬大的黑袍中,不過可以他們的麵容中看出,其中四個僵屍麵容如鋼,目光隱露崢嶸,這赫然是四頭微微開啟了靈智的武僵。至於第五頭法僵,身體稍顯瘦弱,其手上卻執著一支枯杖,這根枯杖頂端雕滿了符文,而且在接近頂端的部分鑲了一顆晶體,這顆晶體呈深藍色,其散著深藍色的光芒,這光芒時晦時明。
四武一法,五頭老僵,轎中之人的身份不言而喻,僵神道的強者。
“我找了你近一年的時間,沒想到終是在這南荒之地將你找到。”轎中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與過往交手的僵神道弟子不同,轎中之人身上鬼氣頗少,不似鬼門中人,倒似人武強者。
林晚風沒有立時說話,倒是頗有興致的看著那一頂大轎。這是一頂白色的轎子,轎子麵上繪有圖案,圖案是五頭古僵均作仰天咆嘯狀,一頭僵屍咆嘯吐出的音節是“陀”,一頭僵屍咆嘯吐出的音節是“帝”,一頭僵屍咆嘯吐出的音節是“毗”,一頭僵屍咆嘯吐出的音節是“摩”,最後一頭僵屍咆嘯吐出的音節是“怛”。“陀帝毗摩怛”,五個字,五個音節,卻有莫測的威能,這是赫赫有名的太古十咒之一的“五字僵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