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龍象君倒吸一口冷氣。
“你想想看有史所載以來一共出過幾頭狐?哪一頭不是當世罕見的大魔頭?那是我們七聖山這種門派招惹得起的嗎?而且看她剛剛準備施術的姿勢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人!”
象君聲音都有些顫了。
白虎君吸了一口氣以極低的聲音道:“蘇姀。”
“蘇姀!!……唔唔唔!”龍象君一聲大吼聲如龍吟又似百頭巨象齊鳴其音直衝雲宵!隻是他一聲喊剛剛到一半巨大的聲浪突然自中而斷隻餘下低低的唔呀之聲。
吱呀一聲另一座院落的院門忽然打開那碧波洞的宗然宗長老探出頭來剛向張殷殷看了一眼就聽到了龍象君的叫聲。他從容敦厚的笑容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一道輕煙般縮回院中啪的一聲大響院門已緊緊關上!
這邊院落之中白虎君豎著耳朵聽了半方鬆開了捂住龍象君大嘴的手。白虎君這一抓也是大有學問拇指扣死龍象君顴骨四指勾住他下頜如此以鎖骨之術方才按得牢實他那張大嘴。
白虎君恨恨地向龍象君看了一眼怒道:“早晚被你害死!”
龍象君大嘴一得自由立刻道:“你快去看看那女孩住在哪裏!”
白虎君大吃一驚聲音都顫了道:“你還想去伏妖?”
龍象君哼了一聲雙眼一瞪道:“伏什麼妖?我是想著咱們還有幾壇好酒外麵是不大容易弄得到的待晚上夜深人靜時給她送去再好生賠罪!”
龍象與白虎二位君私藏好酒乃是專為修道人所備與尋常烈酒自是大不相同。世俗美酒入得修道人之腹用不了片刻功夫即會被真元化得幹幹淨淨。是以道行越深反而越是難過酒癮。因此在修道之士眼中那真元消不去、化不盡的方為好酒。
昨晚紀若塵與龍象白虎二位君飲了一夜聽了無數修道界的奇聞逸事直到一夜過去二位君攜來的兩壇好酒壇底朝方才散了。
紀若塵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那些酒即香且暖在腹中盤旋不去就如存了一盤溫水一般久久不散讓人昏沉沉、懶洋洋的不出的舒服。他也試著運過真元但這酒卻分毫不肯如他的意。若要用解離訣消了他還真有三分舍不得。
這麼一猶豫的功夫酒意早已上湧紀若塵往床上一倒就此昏昏睡去。
這一睡又深又香紀若塵隻覺得數年以來還從未有如此放鬆地睡上一覺的時候。
正沉眠中他的心忽然大跳一下似乎本該是空無一人的房間中突然多了什麼出來。
紀若塵刹那間出了一身細汗驚醒過來。這一醒他立刻感覺到床邊的確多了一道氣息淡青中閃爍著紫金光變幻無方完全捉摸不透究竟是人是妖抑或是其它的什麼。
紀若塵知已命懸人手當下心中懊悔無地。他不敢稍動隻緩緩睜開了雙眼。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隻手。
這隻手羅袖半挽露出了一截如脂似玉的臂渾圓潤澤如出塘新藕;肌膚若霜雪般白又透著潤潤柔意幾若透明。纖纖五指張開長長的尾指微微翹起恰如一株幽蘭。五片柔白中透著淡粉的指甲則似那蘭瓣上的露珠。
這隻手就這樣凝在他眼前掌心中托著一隻青花瓷碗碗上升騰著幾縷熱氣。那碗其薄若紙瓷質晶瑩如玉顯是隻極上品的碗。
可是和那托碗的玉手一比這價值百金的碗立刻就成了土甕瓦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