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一聲歎息:“又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青人,這麼年青就白白送命,可惜啊,可憐啊!”
蕭風禪和歸藏欲通過小路,便被何處來、何處去兩人攔下。兩胞兄弟問道:“看到這麼多死人,竟然還敢過來,這份勇氣值得佩服,但是光有勇氣可不是就可以活命的,你們可知道規矩。”
蕭風禪惜字如金道:“但問無妨!”
何處來、何處去仍舊問道:“我是誰?”
“我不是誰!”蕭風禪答道。
“我從何處來?”
“不從何處來。”
“我到何處去?”
“不到何處去。”
“那我在哪裏?”
“一直在這裏。”
“我怎麼不覺得?”
“覺得到的都不是我。”
“那怎麼找得到我?”
“忘記我。”
忘記我,忘記我……這三個字在兩個兄弟的心裏來回遊走,好像一個警鍾在喚醒那沉睡已久的夢。忘記我,多麼清徹明媚,如那太陽升起時,大霧便散去了。忽然間兩兄弟像大夢初醒一樣,就像那壓在心口的巨石轟然倒塌,自然流露出了那久違的微笑。
兩人自言自語道:“知者不問,問者不知,醒著不夢,夢者不醒。”
有時候我們會做夢,有時候這個夢很短,我們很快就醒了,然而有時候這個夢很長,我們一輩子、兩輩子……還醒不了。那一瞬間的蘇醒,那是世間最為美麗的語言,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賞心悅目的,當然這種語言是說不出來的,因為能說出來的語言都不是最美的。
兩胞兄弟點頭,手握劍柄,劍尖朝下,向蕭風禪行禮,道:“敢問閣下何人?”
“在下蕭風禪。”蕭風禪回禮道。
“我何處來。”
“我何處去。”
“以後願追隨蕭風禪。”兩人齊聲道。
“永保鞍前。”何處來道。
“永守馬後。”何處去道。
“請蕭大哥成全,否則,此生不生。”兩人決然道。
“兩位兄弟快快免禮,既如此你們就隨我左右,不過我們是兄弟,以後我們就是自己人,隻要你們想離開,隨時可以離開。”蕭風禪誠心道。
“多謝蕭大哥成全。”兩兄弟齊聲喜悅道。隨後何處去一閃而去,消失不見,隻剩下一身白衣的何處來。
從此,蕭風禪前後便有何處來、何處去一明一暗一直守護著。正所謂:“人前何處來,人後何處去。”
兩絕世劍手黑白無常雙劍相護,蕭風禪如虎添翼,如龍乘風。
飛花飄落,隨著那流水流向未知的遠方,不為駐留,隻求能與流水共享她那醉人的芳香。
在中部風州的一個城鎮,雪雁和青霞看到了蕭風禪被通緝的告示。雪雁看到青霞的目光注視著畫中的那個人,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那是深情的目光,是小姑娘情竇初開的模樣,像那含苞待放的花朵,隻是不知道這個花朵還能不能開放。雪雁感到一股心酸,眼淚差點流出,為了青霞,也為了自己,她突然有一種和青霞同病相憐的感覺,隻不過她更加的善於隱藏。
“小妹妹,這個就是你朝思暮想的人嗎?”雪雁在青霞耳邊低語。
“不,不是……”青霞害羞的低下了頭。一片紅色的桃花在青霞的臉頰開放。
雖然青霞說不,可這種表情,已經讓人一目了然。
“看來我們可以一起去找他。”雪雁說道。
“原來姐姐要找的也是他,太好了。”
“你這麼開心啊,不過聽說他可是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
“隻要能見他一麵,我就滿足了。”
“真的嗎?是啊,能見到他不就可以了嗎?是我太執著了。不過你真的能放得下他嗎?小妹妹。”
“我沒說要放下他,隻要他在我的心裏就夠了啊。”
雪雁覺得自己很恨自己,恨自己自私的想把蕭風禪占有。但是在小妹妹青霞麵前,她又覺得自己很可惡。為什麼自己就放不下他呢?愛他就放開他,為什麼自己就做不到呢?自己不如這一個小妹妹這樣的天真無邪。不過雪雁從這一刻把青霞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看待,她覺得青霞很可憐,雖然青霞可能並不是這種感覺。
“姐姐,到哪裏我們能找到他呢?”
“跟著我吧,我一定會讓你見到他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但是有一個地方他肯定會去的。”
青霞看了雪雁很久,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美麗的姐姐為什麼這麼熟悉蕭大哥,她也有些擔心,或許蕭大哥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吧,自己隻是一個賣包子的小姑娘。不過能見到蕭大哥,那就是很開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