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久散鴛鴦再相聚(1 / 2)

果然是一個茅屋,桌椅家什俱全,隻是少了人。可能是廢棄的茅屋,今日風大,不如權且住下。其實蝶舞蘭不知,這並不是廢棄的茅屋,而是柳一畫畫出來的。

風小了,雪未停,蝶舞蘭開始沿著穀底邊緣一寸一寸的挖開這雪地,找尋蕭風禪的蹤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挖了半天,全身已汗流浹背,手指卻刺骨寒冷,真是讓人難以忍受。蝶舞蘭找尋到一個石塊,以石塊為工具,雖然冰涼些,還是比直接用手指強很多。踏燕好似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也陪著蝶舞蘭用蹄子一點一點的挖雪。

挖了兩三天,並不見有什麼發現,可是腹中饑餓難耐。蝶舞蘭停了下來,看到有一群冰蝶翩翩起舞,蝶舞蘭情不自禁,伴著冰蝶一起舞蹈。真是——

沉魚落雁莫能讚,閉月羞花語猶淺;若問佳人誰能比,月宮仙子下凡間。

蝶舞蘭好似明白了冰蝶的意思,便跟著冰蝶深一腳淺一腳的向穀中極深處走去。

行了很遠隻聽撲通一聲,蝶舞蘭掉了下去,感覺整個身體掉了下去。

原是掉進冰河,衣裙盡濕。本想寒冰蝕骨,痛如刀絞。誰料河水熱泉,溫暖如春。扒開上麵積雪,可見兩三株青草靜生,十多隻遊魚戲水。

誰能想在這極寒之地還有這般溫熱之泉,可謂陰極陽生,天地之道也。

蝶舞蘭縱情於碧泉之內,嬉戲於魚群之中,不知不覺已經洗去全身疲憊。采些青草喂馬,烤些魚兒飽腹。就這樣每日挖雪找人,餓了烤魚果腹,累了沐浴休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數月的挖掘,這踏燕馬兒又開始興奮的嘶叫。蝶舞蘭走將過去,原來馬兒發現了一具屍體,經過蝶舞蘭辨認,此人並非蕭風禪。

一人一馬隻好繼續奮鬥,約有年把的世間,這雪海已經翻了一半,他們一共發現了好幾具屍體,但是無一人是蕭風禪。隻好繼續挖掘,希望有所發現。

這一天,他們挖到了茅屋附近。蝶舞蘭正挖著,突然發現,一個晶瑩剔透的碧玉顯現出來,玉的正麵是一支簫,背麵是一輪明月。蝶舞蘭認得分明,這玉佩便是蕭風禪的玉佩。蝶舞蘭拿著蕭風禪的玉佩,愣愣出神,她想快點挖,那樣就有可能尋到蕭風禪的蹤跡。可她又不敢快點挖,他又想在心中存著一絲自欺欺人的那種蕭風禪仍舊活著的希望。

天山茅屋中,經過一年的研習,蕭風禪的卦象之術略有小成。

取一良辰吉日,蕭風禪沐浴更衣,心中想著蝶舞蘭所在的地方,集中注意力擲了三枚銅錢。分別是陽爻、陰爻、陰爻,三爻組成了一個倒著的碗,艮覆碗。東北為艮,這麼說來蝶舞蘭應該在東北方向。

蝶舞蘭為何要去東北方向,東北方向有什麼呢?蕭風禪靈光一現,打了自己一個耳光道:“我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風州府公告,我被射殺於葬雪穀,蝶舞蘭顯然是去了葬雪穀尋我。蕭風禪啊,你可真是太笨了啊。”其實這也怪不得蕭風禪,因為感情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當你沉浸其中,你的大腦反而不能理智的思考問題。

蕭風禪疾風步箭一般直指葬雪穀方向,沒行多遠,又一陣風兒轉了回來,卷了雪蓮,直奔葬雪穀而去。

葬雪穀底,蝶舞蘭正和踏燕一起挖雪,突然出現一陣風來,此風非同普通之風,而是散發著令蝶舞蘭熟悉的氣息。

蝶舞蘭舉目望去,竟是蕭風禪,手裏還拿著一枝漂亮的雪蓮。蝶舞蘭揉了揉眼睛,這不會是在夢裏嗎。

蕭風禪走到前來,蝶舞蘭不免退了兩步道:“你是人是鬼?”

蕭風禪走上前來,一把摟住蝶舞蘭道:“鬼身上會有溫度嗎?我是蕭風禪,我還沒死。”

感受著蕭風禪胸膛的溫度,蝶舞蘭淚如雨下,在蕭風禪的懷裏又抓又打,又哭又鬧。真是一抓一打,勝過千般情話,一哭一鬧,比那鵲橋還高。

良久,兩人各訴分別後自己的經曆,蝶舞蘭說著說著,眼淚縱橫,綿綿不絕,不知有多少委屈,遂推開蕭風禪向穀底深處跑去。

又跑,難道有我疾風步快。可是蕭風禪沒有運疾風步,而是步行追去。突然看見蝶舞蘭撲通一聲掉了下去,蕭風禪疾風步急開。顧不得風雪之寒,冰河之冷,一頭紮了進去。

這一紮不當緊,渾身熱浪襲來,敢情不是冰窖,竟是個熱泉。蕭風禪調笑道:“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還一起洗過澡呢?”

“那時你真是個壞蛋。”蝶舞蘭好像想起了相識時候的場景。

“現在呢?”蕭風禪別有深意道。

“更壞蛋……”蝶舞蘭嘴上不饒人道,心裏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