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爾承認,在剛剛的那麼一瞬間,她確實被夏加侖電到了。
不過她在情場翻滾過多年,並不是那麼容易被衝昏理智的人。
現在她更關心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姆維沃的領地。
袍子下隱藏的小手緊握成拳,她黑曜石般的瞳仁流轉著冷光,暗暗對自己發誓——她,一定要把愛爾萊這個人解決掉!
這個男人讓她在沙漠中遭受了太多的折磨,破壞了她一手細心經營姆維沃領地,於情於理,是決不能讓他逍遙自在的!
茜爾的目光落在前方沙漠之中的狐狸身上,那蓬鬆柔軟的毛被血跡黏在一起,還有不少沙土,看起來髒兮兮又狼狽,茜爾卻一點都不嫌棄,耐心地用麻布擦拭它的皮毛,時不時用小手撫摸著狐狸的腦袋,輕聲慰問道:“火刃炎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傷口好點沒?”
“還好。”火刃炎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它蔫蔫地閉上了眼眸。
火刃炎狐身上的傷口已經被清理過,並且抹上了藥膏,當然,藥膏是找夏加侖借的。
如今它全身的皮肉都在慢慢痊愈,疼癢是難免的。
茜爾看它的大尾巴不再像以前一樣亂晃動,心中內疚更多了些。
要說最無辜的,莫過於火刃炎狐了。
在亡靈法師的戰鬥之中,姆維沃森林已經完全被她的禁咒給毀的徹徹底底,她也不想再看到那些魔獸的屍骸。
火刃炎狐無疑是遭受傷害最大的那一個,它長年在森林中生存,那些魔獸就相當於家人,隻可惜全部死去,唯有它活了下來。
現在,身受重傷的它不顧之前恩怨,在沙漠中幫助了自己不少……
她欠它的,太多了。
寂靜沉默時,一人一狐,他們之間的氛圍,形成了一個外人難以進入的世界。
夏加侖的目光有些複雜,心中的疑惑還伴隨著難以壓抑下去的情緒。
夜晚漸漸降臨,帳篷也早已搭好,會火係魔法的法師點起一片火焰,將沙鼠剝下來的皮毛燒火取暖用,再將沙鼠的骨肉放在篝火上燒烤,他們拿出包袱裏的幹糧和酒水,月光下,冷風陣陣,他們卻沒有收到絲毫影響,熱鬧非常。
他們傭兵長年在外廝殺戰鬥,對於生死也看得很開,在活著的時候能多享樂就多享樂,所以這些傭兵消費很大,他們並不是名門貴族,往往都家境貧寒,性格簡單。
夜色下,傭兵們暢飲烈酒,用燃燒篝火取暖,聊聊哪個女人身材比較火辣,或者炫耀一下自己曾經的輝煌戰績,而夏加侖本人是傭兵團的頭領,他和這些人相處得非常好,這讓茜爾感到很意外。
據茜爾跟巴裏打聽到的消息,夏加侖是大家族的少爺,他的魔法天賦也很不錯,年紀輕輕就有一個自己的傭兵團,身為貴族卻還能夠和這些人相處的那麼好,這讓茜爾對夏加侖改觀了不少。
對於怎麼也融入不了他們圈子的艾麗,自然是剩下被排斥的分了。
茜爾對這些人也不反感,在她看來,和這些人相處是非常舒服的,她甚至有點喜歡上這種生活了。
“喝!慶祝我們的任務完成!”傭兵舉起裝著酒的羊皮囊,一飲而下。
夏加侖也毫不猶豫,他酒量特別好,喝了好幾袋也依然臉色正常,身邊還放著一堆漲漲的酒袋,巴裏倒是沒夏加侖那麼厲害了,喝了一袋就臉色發紅,大大咧咧道:“爾西婭,你也喝點,晚上沙漠裏太冷,喝酒暖暖身子。”
“哈哈,你喝糊塗了吧?人家爾西婭是個小女孩啊!”眾人哄笑。
茜爾勾勾唇,從夏加侖手中奪過一袋,果斷地拔掉頂端的塞子,那淡淡的羊膻味和散發著酒香的液體灌入口腔,陌生又熟悉,這是她自從來到奧比斯大陸以後喝的第一口酒,要知道,洛克主管可是非常苛刻的,一天到晚把女人該有的禮儀掛在嘴裏,別說是喝酒了,連走路步子都不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