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黑袍魔修,就像是看死物一般,看著眼前兩人。
別說是眼前還有一位禦氣後期的管使在此,即使隻是他們幾人,隨便出來一個,都可以毫不費力地將這兩個初期存在輕易抹殺。
修者之間的差距,每一級都猶如天塹鴻溝般,相差甚大。
刷!
就在這時,隻見為首的黑袍管使,忽地將手中的短杖一橫,周身黑氣頓時翻騰不已,同時一股強大而又充滿殺氣的靈壓,席卷而出。
黑袍隨風鼓蕩,獵獵而舞。
其餘三個黑袍魔修,包括路師兄在內,盡皆臉色大變。
他們幾人隻是鍛體後期的修為而已,怎麼能夠抵得住一個禦氣後期修者恐怖的威壓,頓時忍不住被逼得噔噔噔退出去好幾步。
郝小川更是臉色煞白,瞬間昏死過去。
隻見那黑袍管使霍然抬頭,一雙原本鷹鷲般銳利的眼睛,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帶著幾分驚疑和幾分恐懼,看向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簡風。
怎麼會這樣?!
就在方才,他準備動用秘術,強行對兩人進行搜魂之時,忽地隻覺一種令他心悸的感覺,瞬間籠罩過來,鋪天蓋地一般,讓他不由得生出一種,發自靈魂的戰栗。
這種感覺恐怖如斯,連神魂都不由得為之顫抖。
而且讓他有種忍不住匍匐在地的衝動!
好在,隻是一瞬而已。
即便如此,他此時體內真元依舊翻騰不已。
莫非是?
不可能!
黑袍管使腦中瞬間想起一個,流傳在聖教已久的傳說,但是很快便被他否定:若真是這樣的話,他現在絕不可能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噗!
簡風噴出一口血霧,痛苦的彎下了腰。
就在他體內逆煉真經自主運轉起來的一瞬間,包括靈源海在內,周身經脈之中,驀地升起一股澎湃而又睥睨的神秘力量,幾欲脫體而出。
那一瞬間他整個大腦,都變得一片空白,無法自已。
雖然前後,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但這帶著毀滅性的力量,仍舊如浪潮一般,帶動體內的真元,霎時間狂暴亂竄,可恐至極。
若非隻是一閃而逝。
恐怕他現在早已經爆體而亡!
饒是如此,他此時全身經脈骨骼,依舊劇痛不已,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著實讓他心驚肉跳不已。
待體內真元稍平,他才緩緩抬起頭,看到了踉蹌退出去好幾步的路師兄,看到了麵色煞白,昏死在身旁的郝小川。
以及如臨大敵一般,死死盯著自己的黑袍管使。
來自其強大逼人的威壓,將周圍一眾人,全都籠罩在內。
“小川!”
簡風忍痛俯下身,扶起昏厥過去的郝小川。
“你究竟是什麼人?”
黑袍管使臉色陰晴不定,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周身黑氣旋轉不定,在其周圍形成一層仿若實質般,漆黑森然的護盾。
不遠處,其餘幾人正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隻有黑袍管使自己心裏清楚,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孩子,絕對不簡單!
要麼肯定身懷威能難以想象的異寶,要麼,肯定是身懷連他都無法知曉的異術!不然也不會給他如此不可思議的感覺!
至於那最開始的猜測,早已被他否定。
若真是轉世聖子,別說是他,就是都使大人在此,也早已灰飛煙滅!
不管他身懷異寶還是有異術加身,都決不能輕易放過!
畢竟,他的的確確,隻是一個鍛體初期的修者。
即便如此,黑袍管使仍不敢再輕舉妄動。
看到郝小川隻是昏厥過去,並沒有什麼大礙,簡風這才稍稍放下心,但看到眼前心懷不善的幾個人,頓時心裏又湧起一陣的無力感。
這裏麵隨便一個人,都不是他和郝小川能夠撼動的。
因為他們的實力,實在是相差太遠。
但是當他想到慘死於匪亂的父母,想到不久前小村天降的災禍,想到沐語稚嫩的臉龐,他不由得咬緊了牙關:決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死!
腦海深處,那種好似發自靈魂深處的悲慟蒼涼之感,再次緩緩襲來。
同時一列蒼勁睥睨的大字,逐漸在腦海中清晰:真武軀,亙古中,踏破天關雲雷動;鍛魔體,鑄魔魂,星域之彼逆永恒!
呃啊~
簡風痛苦地低喝一聲,渾身顫抖著。
黑袍管使一臉戒備地看著簡風,忽地回頭,朝身後一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頓時會意,麵無表情地走上前,伸手抓向簡風掛在脖間的魚狀玉雕。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感覺到過黑袍管使方才那般,發自靈魂的戰栗和心悸,自然不會將眼前這個,修為隻有區區鍛體初期的毛頭孩子放在眼裏。
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