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翎滿意地撫了撫臉,“果然還是個小丫頭,一點也不懂欣賞本殿下的美,如此傾城的容顏,對常人怎會沒有-點吸引力呢。”聞言,藏於暗處的影衛卻是一個趔趄,他們家殿下什麼都好,隻是這有些自戀的性子,卻著實令人有些無耐。
層雲堆疊,夜色愈發深沉了,月色在雲層掩映下卻顯得有些黯然,風聲蕭然,孤身獨立之下竟會莫名生出幾分哀戚之感。
會引人無端想起,那隱於暗裏多年的,苦痛不堪的回憶,心底蟄伏的惡魔,在血色滋養中瘋狂地咆哮怒吼,牽引著嗜血的渴望。
“還是直接走吧,這祁荒的宮宴,簡直比臨昭的―還要令人厭惡呢。”想起宮宴上那些探究癡迷,甚至有幾雙淫褻的目光,司翎的眸中閃過了一抺陰沉。
但總還是有些好的,比如――人。
“這祁荒,果真比臨昭要有趣許多呢。”男子的輕語融在飄飛的夜風中,定睛再看時,湖心小亭上,卻哪裏還有半點人影。
丞相府,煙雨閣。
月半中天,風煙離孤立在窗欞前,清冷的月輝映照在她清麗的臉上,顯出了幾分虛弱的蒼白。
她的秀眉微擰,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很多事的發展,未曾預期過人的出現,一時卻是令她有幾分失措,她必須靜下心來,好好思量梳理一番。
她風煙離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萬事不受控製,又無法預期的感覺。
那樣,總會令她感到莫名的驚惶,仿佛是飄零的浮萍無依無靠般沒有安全感的惶恐。
仿佛下一秒,她便會墜入無底的深淵,再無法脫身。
她凝眉沉思:當世大陸看似平靜,五國間相處亦是友好和順,可明眼人都知曉,這暗裏的洶湧激蕩,尤其在玄荒秘藏之事被曝出後,各國間的明爭暗鬥更是愈發頻繁。
而五國之間,祁荒與臨昭的實力最強,兩國之間的齟齬也更深更多,如若不是怕他國趁亂揀了便宜,風煙離相信,祁荒與臨昭怕是早就發起了戰事。
如此多事之秋,緊張之時,這臨昭卻是親派太子司翎出訪祁荒,倒顯得有些耐人尋味,個中深意卻是能令言陵心煩些時日了吧。
至於這臨昭太子司翎,風煙離亦是頗有耳聞,司翎名動大陸的,卻不僅是他驚世的容貌,更有他淩厲難測的手段。
據傳,司翎的母親不過是一個出身卑微的宮女,因了超出常人的美貌而被臨昭帝司城看中,納為了寵妃。
據傳那女子亦是頗有些手段,迷得司城神魂顛倒不說,最後更是破例被封為了惠貴妃。而後更是苦心經營多年,不僅牢牢穩固了自己在後宮的地位,令皇後之位形同虛設,更是力除非難將自己的獨子司翎扶上了太子之位。
而這司翎倒也不負所望,聰慧過人,文武皆佳,更是於弱冠之年獨自領兵平定了臨昭邊郡的叛亂,名動天下。
如此之人,又豈是好相與之輩?
如果可以,風煙離絕對不想與這樣的人有半分交集。
可現在看來,怕是不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