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室,四個身著警服的人正好興高采烈地搓麻將,桌子不時被拍的嗵嗵響,房間裏煙霧繚繞,一盞三十萬的節能燈把四張焦黃的臉照的一片蒼白。咕咕咚咚的聲音回蕩在房間裏,四個人卻像是沒有聽到,絲毫不為所動。終於一個人把手裏的牌按在桌子上,然後說道:“小傑,動靜整的這麼大,不會出事吧。”
被叫做小傑的正是那個領渠明進號房的年輕警察,隻見他滿不在乎地吐了一口煙,說道:“放心,這時治安大隊的蘇大勇交待的,好像還是孟隊長的意思,叫我們一定把他做了。”
蘇大勇在局裏混了好多年了,大家都熟悉,孟梁當警察不到一個月就升任刑警隊長,在警局內部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新聞,所以有光孟梁的一些傳聞很快就四處傳開了。
大家一聽是孟梁和蘇大勇交待的,也就放心了,繼續把注意力回到牌上,五餅二條拍桌子的聲音不時地飛向天空。
渠明理所當然地躺在鋪上,聽見聲音小了,就大力喝一聲:“沒吃飯啊,用力。”
……
第二天一大早,幹部們吹著號子通知犯人出早操,其他號子裏的人都出來了,唯獨暴力犯倉集體缺席。
幾個看管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看到一群人全都爬在地上,狼狽不堪,隻有一個人安穩地躺在鋪上,警察們當即就明白了,怒吼道:“怎麼回事?狗子呢?”
這時,一個躺在地上的犯人說道:“報告,狗子從鋪上摔下來殘了。”
看管臉都氣白了,用橡膠甩棍指著說話的人吼道:“給我站起來說話,馬勒隔壁,你摔一個給我看看,把狗子給我叫過來。”
那人昨晚踢了一個晚上,兩腿都不知酸成啥樣了,哪裏還能站起來的,麵對看管漆黑的甩棍,隻好狠為難地說:“站不起來了,狗子哥在後麵的糞坑裏呢,動不了了。”
看管臉上的青筋都凸出來了,一把揪住那人的領子就要往起提,卻發現根本提不動,再看看其他人,大概明白了這麼回事,於是矛頭一轉指向鋪上的渠明,喝道:“你,你他-媽給裝死,怎麼回事?”
渠明一個翻滾從鋪上滾了下來,同時點上抽出一支煙點上,吐了一口,說道:“我睡的太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看管早就已經臉紅脖子粗了,見渠明如此囂張,更是火冒三丈,差點沒當場暈過去,此事已經沒有什麼言語你能表達自己的憤怒了,幹脆掄起棍子帶著全部的怒火砸了下去。
渠明抬起右手毫不費力地就抓住了看管的右手,然後輕輕吐了一口煙,氣定神閑地說道:“警察不可以打人的。”
另外幾個看管看到就要動手,被渠明握住手腕的那個突然一擺手示意不要衝動,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渠明一眼。
渠明笑笑,鬆開了手。
看管冷喝一聲:“走!”帶人離開了號房。
躺在地上的犯人們都看見幹部也拿這個新進犯人沒轍,頓時心裏都明白了,這哪是什麼軟弱無能的保安哪,分明就是蟄伏的過江猛龍嘛。
離開號房,剛才那個看管才活動了幾下右手腕,同時嘴裏自言自語道:“怎麼弄來這麼一個紮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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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明月花園,虎子馬上帶了幾個新麵孔,讓上午跟渠明辦事的一個兄弟帶路找到了天宇廣告公司,找到老板上去就是一頓猛揍,但是除了知道老板的名字是劉世仁之外,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然後虎子有按照兄弟們提供的消息找到去醫院找到馮曉雅姐弟,又從馮曉斌那裏知道劉世仁老婆的叔叔在市公安局當政委,姓修。當晚,虎子就派人伏擊了修政委,虎子屬於粗重有細的類型,並沒有暴露自己,否則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渠母聽說渠明被抓走了,可是急壞了,趕緊通知了渠父,老兩口趕緊一起趕赴公-安-局,卻不讓見人。第二天才收到消息說人被送到了正陽看守所。母親也算是博學多聞的知識分子,對看守所的一些門門道道還是清楚一些的,不由得更加擔心起來。一收到消息,母親就趕緊收拾東西趕赴看守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