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年喊著迎麵走過來。
馮曉雅疑惑地問道:“曉斌,你怎麼來了?”
小青年叫馮曉斌,是馮曉雅的親弟弟,在附近一家廣告公司上班。這類廣告公司有一特點就是沒有固定工作時間,除了春節中秋一類的大節外,基本上是沒有休息時間的,即使是沒活兒幹,也得隨時候命,總是一句話累,而且都不是什麼技術活兒,所以工人的工資都不怎麼高,這就造成了從事這個行業的人流動性很大,做幾個月就辭職,這是常有的事,而招聘新工人又特別困難。
馮曉斌徑直走過來,卻是不答姐姐的話,狐疑地看了一眼帥氣陽光無比的渠明,又看了看靚麗動人的姐姐,神秘兮兮地笑著說道:“你們倆——”
馮曉雅臉上頓時又升起一抹嬌紅,同時被弟弟的樣子逗樂了,害羞地笑著說道:“馮曉斌你越來越討厭了。”
解釋就是掩飾,渠明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渠明在一旁看著姐弟倆嬉鬧互鬥,突然覺得此刻的馮曉雅身上倒有了一絲成熟女人的韻味,臉上的嬌羞也不再完全是少女般的模樣,隱隱有了少婦般的動人嫵媚。
終於,馮曉雅很認真地說道:“不鬧了,曉斌,你來什麼事呢,今天不上班嗎?”
“我把老板炒了。”馮曉斌得意地說道,同時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燦爛笑容。
馮曉雅知道弟弟工作很辛苦,而且自己之前也勸過弟弟換份工作,所以並不覺著突然,很自然地問道:“那你什麼打算呢?”
“沒什麼打算,我不想在呆在這裏了,我想回家。”小青年說著臉色暗淡下來,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和茫然。
“出什麼事了?”馮曉雅很敏捷地捕捉到了弟弟情緒中的那份巨大的失望。
“老板不想我走,所以把我三個月的工資全壓了,馬勒-隔壁的,虧我那麼信任他,我身上錢不多了,我想從你拿點,先回家去。”小青年說著眼睛裏閃過一絲憤怒,但馬上就消失了,一副很豁達的樣子,看來很想的開。
然而渠明怎能不知其實馮曉斌並不是真正的豁達,而是一種弱勢群體普遍的無奈,聽著怒氣就在胸口翻騰起來,但卻沒有表現出來,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你在哪裏上班?”
“天宇廣告工程有限公司。”
渠明在小青年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很冷靜地說道:“先別急著回去,回頭去明道商場上班,我還有事先走了。”
馮曉斌一聽很高興,這麼輕易就找到新的工作,不過馬上又犯起了愁,自己身上的那點錢維持三天的飯都成問題,而且姐姐手裏也沒多少錢,租房的預付款恐怕都湊不齊。不過這都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然而馮曉雅卻高興不起來,渠明的冷靜讓她產生了一絲不寒而栗的恐懼,卻又說不上為什麼。
出了電梯,渠明撥通虎子的電話,嚴肅地說道:“虎子,借我幾個人,去商場。”說完打車迅速回到商場。
虎子手下的主要人物多是退伍找不到工作的彪壯大漢,就是前些天堵截渠明的三十個壯漢,部隊上養成的好習慣,行動起來都是雷厲風行,渠明回去的時候,正好在門口碰上趕來的五個兄弟。
兄弟們一看明哥嚴肅地臉龐就知道事情很重要,二話不說跟著明哥來到更衣室。需要的東西,阿浩早已經準備好了,所有人按照明哥的指示,換上了合適的沙漠迷彩服厚實的黑亮軍靴,臉也都塗花了,人手一把工兵鍬,很快一個看起來很強悍的特種小分隊就呈現在大家眼前。
渠明滿意地看了一眼,喊一聲:“出發。”眾人就大步邁出商場,很整齊地走出金街,迅速奔上停在步行街外麵的兄弟們虎子那裏開來的金杯。
整個過程幹脆利索,兄弟們都是在部隊上呆過的,對部隊生活自然是有感情的,今天有幸重演這一幕,大火心裏都是感慨萬千。
商場的顧客,金街的遊人,更是一生也難得親眼見一次這樣的場麵,心中也是激動萬分,激動過後,下意識裏看看明道商場,商場的徽章,一部分人又忍不住進去瞧瞧。
天宇公司距離商場很近,用了不到三分鍾就過去了。
金杯在距離公司十多米的側麵位置停下來,渠明先下了車朝公司門口看了看,然後朝車裏問道:“誰身上有硬幣?”
很快,一個兄弟疑惑地遞了一枚一元硬幣過去,隻見渠明接過硬幣順手往上一拋,等硬幣落下時,手指一彈,硬幣就筆直地飛了出去,正中廣告牌下麵不怎麼明顯的叫攝像頭,兄弟們紛紛在心裏叫絕,然而很快意識到這根本不算什麼,更絕的是竟然沒有掉下一塊玻璃碎片,硬幣連同玻璃渣子全都被堵在了裏麵。整個過程中,眾人都隻聽到了一聲及其短暫的脆響,要不是親眼看著,肯定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毛病,產生了幻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