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方翰沒有說話,等池簡接過服務員手中的牛奶才點頭示意她繼續。
池簡握著牛奶,也沒有喝,對著薑方翰淡淡道:“難道薑先生不想要將不確定的因素直接除去嗎?”
程宇是私生子,但薑方翰父親的私生子多到可以繞地球三圈,雖然有些誇張,但足以說明薑方翰“兄弟”的數量。
程宇是不同的,因為程宇的年齡甚至比薑方翰還大,甚至家族中的老人都知道這個私生子的存在。
當初薑方翰的母親蕭曉媛聯姻嫁到薑家,性子說好聽點叫溫柔、以夫為天,說難聽點就是軟弱,薑方翰的爹又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婚後一年就在外麵養了個外室,直到孩子都生了一個蕭曉媛才發現,鼓起勇氣告到薑家老人那裏,哪想因為蕭曉媛進門三年都無所出,他們早就心生不滿,不僅沒有責罵兒子,還把那個私生子接到家裏認祖。
這個私生子就是程宇。
恰好那段時間蕭曉媛查出有孕,一折騰,生完孩子坐完月,私生子都和老人相處一年了,心早就不知道偏到哪裏去了,蕭曉媛無法,隻有忍。
這段家族秘聞還是上輩子自己和薑方翰做生意查出來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薑方翰沒有直接回答池簡的問題,他略帶疑惑的問道:“不知池先生是如何知道這件事的?”
“我有我的辦法,薑先生不用管這麼多。”池簡當然不會把自己的前一世說出來。
“池先生想要怎麼合作?”薑方翰也不追究。
池簡喝了一口牛奶,嘴唇邊留下了一圈奶胡子,懶洋洋的表情就像一隻波斯貓,可愛得想讓人摸一摸。
然而下一瞬,池簡眼神一厲,讓人再也沒有這份心思:“當然是薑先生拿人命,我拿錢。”語畢,池簡用舌舔了舔嘴角的奶漬,嗜血的眼神讓人覺得她舔的是血而不是牛奶。
薑方翰看著陡然爆發出強烈殺氣的少年,身體驟然緊繃,良久才緩緩道:“你需要多少?”
少年已經回複成原本無害的樣子了,她懶懶地吐出了一個數字:“一千萬。”
“一千萬?”薑方翰挑挑眉,“你覺得程宇的命值一千萬?”
池簡回到:“他的命當然不值,但是薑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值的。”
薑方翰看著她,良久才歎了口氣:“好。”轉念一想:“錢我怎麼給你?”
池簡怎麼不知道這是在要她的聯係方式,好查出她的身份,但她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查的。
“一個星期後,來這裏。哦,對了,記得幫我準備張銀行卡。”說完,想了想又道:“薑先生這麼有錢,不會在意先預支我兩萬吧?”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要是你拿錢走了怎麼辦?”
池簡歪頭想了想:“那你把我這個星期的夥食住宿全包了?”
薑方翰真的很無奈,言下之意是想要她不跑就把她帶身邊的意思麼?但是麵對少年佯裝無辜的表情又沒辦法,那一身殺氣足以證明這個少年不簡單,於是隻得遞了張卡過去:“這張卡裏有兩萬。”
“錢從最後資金裏扣,”接過卡,池簡一口喝完牛奶,轉身就走。
做生意就是一場賭,賭對了你就賺,賭錯了你就輸,比起商場上動輒幾千億的賭局,兩萬真的像過家家一樣。
薑方翰將這次的賭注壓在池簡身上,贏了,薑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他有把握拿到;輸了,也不過是麵對程宇更激烈的報複,他沒想池簡能夠保密他的身份,畢竟兩個人不熟。不過怎麼看,這場賭局都不虧。
希望少年不要讓他失望。
揣著剛進口袋的錢,池簡也沒急著去買需要的工具,現在最重要的是辦理身份證等證件,在這個法治社會,沒有證件證明自己的身份,真的是寸步能行。
——昨天因為沒有身份證件,又倒回去找了那幾個小混混辦理酒店入住的池簡是這麼想的。
不過上一世池簡好歹也是混得風生水起,即使現在被陷害重來,手中的人脈池簡可沒有忘,所以辦理一個身份證件對於池簡來說也不過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