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們來不及處理屍體?想不到有人會去那裏查看?”安雅瑜說。
林幽蘭連連點頭,“有可能,有可能,殺人的人恐怕腦子有問題,搞得這麼麻煩,把屍體的內髒都給掏出來了,難道想做成幹屍木乃伊?”
安雅瑜一怔,“什麼木乃伊?”
林幽蘭頓時得意得很,“雅瑜姐,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啊?木乃伊是古代埃及一種處理屍體的辦法,傳說埃及法老王死後,身體內髒被掏了出來,在腹腔裏填上香料,如此一來,屍身就不會腐化。”
“我知道木乃伊是什麼,你是怎麼想到這裏的?”安雅瑜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林幽蘭咽了口唾沫,“雅瑜姐,你別這麼看我,看得我寒毛都豎起來了,我沒怎麼想啊,就是看那洗得幹幹淨淨的腹腔,就想到了,你想啊,不是要填什麼東西,誰願意那麼麻煩把具屍體掏個大洞,還洗幹淨?”
“哦?”安雅瑜輕聲答,垂下了眼眸。
“你看那神經病肖盛古,不也喜歡把人身體的一部分取下來裝在石像上?”林幽蘭越推理越覺可能,“這個凶手,更離譜了,喜歡內髒!哎,你說凶手還會不會回去?”
“我想,我們幾人走進那幢小樓之時開始,凶手就已經知道了,你說,他還會不會回去?”安雅瑜說。
林幽蘭扼腕,“可惜啊,都怪三哥,他走到哪兒,就像自帶了一顆大燈泡照得全身閃閃發光,想不引人注目都不成!”
林澤夫卻像沒有聽到她的挑釁,隻冷冷站定。
林副官領了一臉晦氣的顧波等幾位巡捕法醫自後門走進,來到他跟前,顧波先苦笑向他拱手,“三爺,這些日子可真是多事之秋啊,案子一件接著一件,而且都是大案。”
“你先上去看看,仔細查查,看這人到底是誰!”林澤夫說。
顧波並了雙腿行了個軍禮,“是,三爺。”
林副官領了他們上去。
隔不了一會兒,兩名巡警抬了蒙了白布的擔架下來,往後門靜悄悄地抬走屍體。
顧波領了法醫走到幾人跟前,一臉愁眉不展,又不停拿眼掃著安雅瑜,欲言又止的樣子十分滑稽。
林幽蘭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說:“顧探長,你這是憋著一泡屎還是憋了一泡尿?有話快說!”
顧波一張胖臉略紅,對林澤夫說:“三爺,聽說你們已經查探過現場了?這案子實在古怪,巡捕房這些人什麼水平,您都是知道的,白副……不,安小姐能否指點一二?”
林澤夫不置可否。
林幽蘭慣常插嘴,“顧胖子,想求人早點說嘛,還想掉轉頭讓人主動上門替你破案?”
顧波一張略紅的臉又紅上幾分,陪笑,“六小姐,這還有我幾個屬下在呢,您這稱呼能不能改回去?”
林幽蘭說:“顧……探長,好說了,我們也沒查出什麼來,你先讓法醫驗屍,找出這人的身份是正經!”
顧波遲疑說:“三爺,我實在怕了那些小報記者了,什麼都敢亂寫,您瞧,這單案是不是能先捂捂,先別讓上邊知道?”
林澤夫點了點頭,“讓你們從後門進來,就是這個意思。”
顧波籲了一口氣,“三爺,我這就派人去查這人的身份,隻是這人年紀頗大,又被人私底下囚禁了,如今亂世,人口流動極大,我們檔案不全,隻怕難查得很。”
林澤夫說:“你盡力而為吧。”
顧波就知道此案他隻是協助,至於能不能破案,並沒他什麼事了,心頭一鬆,“好,三爺,您和安小姐如果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
林澤夫點頭。
正說著,一個小丫環自小徑那頭跑了過來,邊跑邊大聲尖叫,“不得了了,快來人啊,血池,血池……”
她一頭撞到這裏,幾乎把林幽蘭給撞倒了,林幽蘭踉蹌兩步站定,大怒,拉住那丫環一輪胳膊一巴掌打了去,“你幹什麼?一大清早狼哭鬼叫,想把人嚇死?”
那丫環捂著臉孔站定,這才看清眾人,忙跪了下來,“三爺,對不住,池塘變成了紅色,還有,還有……”
林幽蘭柳眉一豎,又想再罵,安雅瑜忙阻止了她,柔聲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慢慢說,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