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龍笑了,“爹,你可要叫狗奴訓得更好些,要它們咬人,專咬喉嚨,光撕衣服有什麼意思?”
大輔點了點頭,慈愛地看著他,“都依你。”
止痛藥的勁兒上來,林龍想睡,卻竭力地睜開眼,看著林大輔,“爹,你別走,陪我,我怕。”
“好,我不走。”林大輔微微地笑。
林龍緩緩合上了眼睛。
月光從窗外照進,把屋子裏撒上了一層銀灰,林大輔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他坐在床沿之上,看著床上的兒子,眼眸似也被月光染成了冰色,不知坐了多久,他嘴角有了絲譏笑,笑紋漸漸擴大,染至全臉。
林龍恍惚之間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問:“爹,您笑什麼?”
“沒什麼,睡吧。”林大輔說。
林龍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昏昏睡去,他合上了房門,走出屋子,直上了小車,司機問,“還去老房子嗎?”
他點了點頭。
車子從後門開出林府,來到了隔著幾條街的小巷,青華巷和隔壁那條食街相鄰,卻清靜許多,可隔著院牆也能聽到那條百年老街傳來的吆喝之聲,林大輔厭惡地看了看發音之處,下了車,來到巷尾那間小院,推門進去。
屋子裏一名老嫗迎了上來,把腰彎下了九十度,“您回來了?”
“恩,事情辦得不錯。”
老嫗微微直了腰,卻依舊低頭,語調古怪,“還好,依您的吩咐。”
林大輔說:“接下來咱們就等著吧。”
老嫗知道他每次來,都要呆上一兩個鍾頭,於是行禮,慢慢地退下。
……
端午佳節,城裏麵每家每戶都飄揚著棕子的香味。
安雅瑜與林澤夫一行換了便裝,走在這如織的行人之中。
他帶著她在人群中穿行,人多且雜,可她卻沒有受到任何碰撞,偷偷瞧向他,他把伸出去虛護著她的胳膊收回。
“還記得那紙條上的字嗎?”他說。
安雅瑜輕聲說:“怎麼不記得,龍形千裏,流火千張,三爺是說,龍舟會時,也許有事發生?”
林澤夫抬頭望向遠處,“明天龍舟賽事,會有霍家五娘所製的鯉魚化龍燈,我唯一知道的是,如果有人在這等情形下下手,將會防不勝防。”
安雅瑜沉默地點頭。
幾人來到龍舟賽現場,果然,那鯉魚化龍燈已裝備在了一輛小舟之上,河道上並排了十幾個龍舟,正等化龍之後開始賽事。
安雅瑜興致勃勃看著,忽然間,一葉小舟突忽駛來,直衝到了龍舟之前,停在那鯉魚化龍燈前。
舟前一個短小少年手舞足蹈,“快快快,快開始!”
安雅瑜一看,卻是林龍,震驚之極,不由回頭看林澤夫,他皺緊了眉頭。
林幽蘭呸了一聲說:“狗改不了吃屎!”
舟上那身披大紅袍的燃燈女子似乎也怔了,但林龍隻在相隔十米遠處看著,她也無法,隻按照程而來,開始表演化龍。
安雅瑜看得興致勃勃,一邊思索其中的原理。
身邊有人興奮談論:
“今天這燈終於做出來了,可真是龍舟賽這麼多年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