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裏依舊拿著那個盒子,盒子光滑如玉,是被人用經常撫摸摩出來的手感,這種東西,一定是那人隨身帶著,從不離身的。
連這樣的貼身救命之物,他們都毫不猶豫地送了出來,林澤夫對他們有多重要?
仿佛感覺到了她的擔憂,林澤夫抬眸,似有若無地看向了她,又瞬即收回視線,“老爺子,事已至此,我們也不便多待了,八夫人這邊的口供,就勞煩您多費心了。”
王啟山冷冷地答,“三爺放心,我雖然老了,但還從沒有人在我麵前能嘴硬三天以上!鄉下地方,確實不利於診斷三爺的傷毒,三爺要盡快回去看醫生的好。”
林澤夫點了點頭,轉身往院門外走,迎麵正遇上了帶了醫生過來的王蘭芝,她吃驚地問:“三爺,您回去了?總得讓他給你瞧瞧傷才行?”
林澤夫說:“不用了,還是回去診治的好。”
王蘭芝還想再勸,王啟山招呼,“芝兒,過來。”
王蘭芝隻好走了過去。
林澤夫回過身來,拱了拱手,轉身離去,安雅瑜忙跟著。
王啟山遠遠地看著一行人越走越遠,默默回身,轉頭往屋裏走,王蘭芝扶著他,見他臉色不對,問,“爺爺,您怎麼了?”
王啟山定定站住,看著王蘭芝,“蘭芝,你的婚姻,還是暫緩吧,看來三爺對你並不是很上心,而林家也太過複雜,你若是嫁過去,怎麼能應付得了?”
王蘭芝也站住了,鬆開了挽著王啟山胳膊的手,“爺爺,您怎麼了?你明知道我是非三爺不嫁的!”
王啟山歎了一口氣,沒再說什麼,沉默地往屋裏走。
……
回去的路上,安雅瑜看清林澤夫身子雖然坐得筆直,臉上卻有了掩飾不住的疲憊,她實在忍不住,低聲勸說:“三爺,您要是累了,就靠著休息休息。”
話音未落,林澤夫的頭已向安雅瑜倒了過來,靠在了她的肩頭,他鼻息之聲沉重,呼出來的氣息滾燙,明顯感覺不對,她忙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隻覺燙得嚇人。
“三爺?三爺?”她連呼兩聲。
他微微睜開眼睛,聲音縹緲,“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安雅瑜忙扶住了他的頭,司機把車開得慢了一些。
林副官從前排轉過身子,“三爺怎麼了?”
安雅瑜擔憂地說:“那藥好像不管用了。”
“要不再吃上幾顆?”林副官說。
安雅瑜點了點頭,拿出水壺,把那木盒子打開,取了兩顆藥出來,想了想,又取出一顆,扶住林澤夫的頭,把藥給他喂下,把水壺遞進他手裏,“三爺,您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