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藍抱住了他,嘴角含笑,朝場上眾人望來,特意停留在了林澤夫身上,“三爺,隻可惜,今兒這份重禮,卻還是沒能要了你的命去,那人給了你解毒劑是嗎?那解毒劑可沒有什麼用!這一次,你可逃不了了。”
她哈哈一笑,把八公子攬緊,八公子吃痛,喚了一聲,“娘,我痛。”
她卻仿佛沒有聽見,手指發白,把八公子攬得更緊,“兒子,不痛,一會兒就不痛了。”
安雅瑜暗叫不好,這個女人已存了死誌,想攬著兒子一起死。
與此同時,林澤夫向她望來,兩人對了個心照不宣的神色。
安雅瑜上前一步,“你設的這個局,的確是精巧周密,可若是看懂了,倒沒有什麼出奇的。”
胡藍看著她,手裏放鬆了一些,“早聞白副官是三爺手下一員大將,一出手,就破了梅公館之案,今兒我倒要聽聽,你到底看出了什麼?”
這個布局,恐怕是她最為得意之作,她心存死意,卻也抵擋不了所有人都有的虛榮之心。
安雅瑜慢慢思索,指著屏風邊緣說:“八公子消失之謎,其實就在這屏風之下,夫人在屏風之下讓人挖了一個小小的坑洞,剛好夠八公子鑽進,坑洞之上蓋了一塊和周圍一模一樣的草皮,像八公子這個年紀的孩子,最喜歡玩的就是捉迷藏與尋寶,想必夫人和令公子私底下已經玩了許多次了,因此,他才能這麼快速地鑽進那坑洞之中,當丫環開始大叫,吸引了旁邊人的目光,屏風另一側埋著的炸藥爆炸之時,八公子爬出那坑洞,就著假山石的掩護走到三爺身邊,把手裏的盒子遞給他。”
胡藍冷笑連連,“白副官,就算你猜得不錯,他一個五歲的孩子,想到不會被爆炸驚嚇到?”
安雅瑜說:“夫人現在該把令公子耳朵裏的棉花取出來了。”
胡藍微微一笑,摸著八公子的頭,手指一挑,還真從耳朵裏挑出了棉花。
安雅瑜轉臉向王啟山,“想必老爺子前幾日是真的病了,病了之後,八夫人就以風水不好為由,讓人搬了不少假山石布置到了院子裏?”
王啟山點了點頭,歎息:“原以為她不過讓人搬了幾座假山石,也就沒有理她,卻想不到……”
安雅瑜指著那些假山石,“你們瞧,這些假山石的排列,錯落有致,能遮擋著人的視線,讓一個身材矮小的人從屏風這邊趴著彎腰走到那邊,當我們以為這場暗殺已經結束了的時候,真正的暗殺才剛剛開始,試問任誰會懷疑一個五歲的孩子?夫人,您太過了,將自己兒子的性命都置之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