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定橋到了,瀘定橋的名氣的確很大,但瀘定城小得可憐,整個城逼仄地建在大渡河畔,順河有兩條大街,一下就走到頭了。想起“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隻等閑……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當年紅軍長征時曾在這裏“飛奪瀘定橋”。來到這裏都要攀攀索橋留個影。走在橋上,低頭看波濤洶湧的大渡河,想象著當年工匠把沉重的鐵鏈拉過河鋪成鐵索橋的艱辛,想象當年紅軍如何在槍林彈雨之下奪下這瀘定橋,真是不容易啊!
離開瀘定橋回轉,發現會長身穿的紅軍衣服變了,破舊了很多,胸前出現了很多個洞,肩上披一塊掉一塊的,我問會長:“這兒沒有槍林彈雨,你的紅軍衣服怎麼搞成百孔千瘡了?”
“我剛花了120元買的呢。我還給楊律師也買了一套穿上。”他還說租紅軍衣服一次照個像10元,穿12次120元,花120元就不止穿12次了,劃得來。稍停片刻,他又裝著有點委屈的口吻說,“可能就穿這一次了。”這個結尾——一個出乎預料的幽默,笑死我了,當你呼應了這份幽默,他就會側過身來用他的眼神向你詭秘地一笑,這一笑,讓人更感覺這笑的韻味。
我說:“沒有想到涉戰商海多年的會長‘紅色情節’還這麼濃。”
“豈止如此!”會長道出了二十年前他曾在康定創業的艱辛。80年代的瀘定縣都是擺著地攤做生意,他捕捉了這一商機,是他首先引入了裝修和貨櫃理念,在康定、丹巴承攬了一批工程,並掘得了創業的第一桶金。回想起以往的經曆,他感觸頗深,那些日子,他一天要給貨櫃擰上上百顆螺絲釘,手都擰出了血口子,遇上冬天又疼又僵,還得咬咬牙堅持。當年奔跑在這條川藏路上,真可謂“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過了折多山,就到了康定。康定是甘孜藏族自治州的首府。一座跑馬山,名揚五洲四海;一曲情歌千古絕唱,醉了天下人;一曲《跑馬溜溜的山上》讓世界知道康定。
在康定的那天晚上,圍著烤全羊,喝著青稞灑,“耍”興極高,多年沒有這麼狂歡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載歌載舞。會長眼尖發現了,我們包間的竹篾牆裏,半遮半隱糊在牆上的《人民日報》,頭版頭條竟是“國務院批準廣西北部灣經濟區規劃”。意外的驚喜,這下會長更興奮了,因為是他無意中換到這個包廂來的,這一下狂歡更推向了高潮。
難忘仙景木格措,美得讓人窒息,讓人流淚,看不夠的花花樹,彩色柳,有不同的紅,有色彩斑讕的黃,有層層遞進的紫,有好多的綠,那樹葉像一條條綠色的、紅色的、黃色的紗曼懸掛隨風飄舞,掛出了千姿百態;銀龍般的雲霧在水麵翻卷,湖麵鏡子般平靜透亮,倒映著藍天、白雲、群山,滿眼流金溢彩,水天一色;群山沉寂,碧海靜謐,這裏是鬼斧神工的傑作。
一路歡歌美景愛心傳遞走來。最後一站,來到了廣西歡百色大山裏的淩雲縣泗城鎮覽金小學。進入校園看到那鮮紅的國旗格外奪目,穿著苗族盛裝的小學生們已整齊地站滿操場。
捐贈儀式上,川渝商會的愛心人士為覽金小學捐贈了首期3萬元愛心基金,對學校選出的10名貧困生進行一對一扶持,舉行了愛心基地的授牌儀式。
在一群孩子裏,我注意到一個憂傷的表情,荷花一樣清麗的苗族小姑娘喲,你本該快樂地在陽光下朗讀、奔跑和玩耍,此刻臉上卻帶著重重的心事。我見識過廣西老少邊難以想象的貧困,在這裏仿佛又看到在那煙熏火燎、簡易搭建的窩棚裏,一個無錢醫治而在痛苦中掙紮的母親,一個蓬頭垢麵、臉上布滿皺紋的老者,一群衣著襤褸、一日三餐都吃水困難的孩童……細心的會長還發現,這裏的孩子腳上一色的塑料涼鞋,穿的衣服五花八門,極不合身,一看就是穿別人送的。
中午時分,車隊離開了有著好聽名字的“覽金小學”,穿過喀斯特山地,穿過午間的困頓和惆悵,是否能帶走那不知名的小苗妹的憂傷……
北海川渝企業聯合會、四川商會發起的“美麗北海,浪漫銀灘,愛心傳遞西部行”活動結束了,但是,企業家們的愛心行動並沒有停止,愛心傳遞,傳遞的是愛心,傳遞的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