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怒吼著一拳打了過來,皇甫雋沒有任何防禦動作,同樣揮起一拳打了過去。砰砰兩聲悶響疊在一起,二人胸口各挨了一記鐵拳,同時退後。
瞥見放在圓桌前的凳子,慕容淵腳尖一勾一揚,將它砸向了皇甫雋,緊接著騰身而起,雙腿踢了過去。皇甫雋一個側空翻落在了床上,凳子砸在牆上嘩啦啦碎成幾塊。對方一招落空,雙腳在牆麵輕點,借力翻身,雙掌齊揚,拍向他胸口。
皇甫雋向後一仰,雙臂撐住身體,抬腳踢在了慕容淵小腹上。對方悶哼著撞上了大衣櫃,又跌落在地。還沒來得及起身,皇甫雋淩空又是一腳,直劈他頭頂。
他抬起右腳架了上去,整個人窩在狹窄的空隙裏幾乎成了個直角。皇甫雋兩條腿已經劈成了一字,右腿搭在床上,左腿懸空架在了對方腳底。
兩個人正在僵持著較勁,門突然被推開了。原來是動靜太大,引來了傅雲意和楊璧桐。渾身濕透,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的傅雲意一看慕容淵落了下風,毫不猶豫甩出了暗器,帶著淩厲的破風聲閃電般直取皇甫雋眉心。
“小心!”楊璧桐忍不住出聲提醒。幾乎同時,皇甫雋用力壓了下腿,借力在空中一個筋鬥翻下了床,暗器咄的一聲盡數沒入了牆裏。
見他躲開了,傅雲意又是一枚暗器打了出去。趁著這個空當,楊璧桐跑過去拉起了慕容淵。
“你沒事吧?”傅雲意扭頭問了一句。
慕容淵搖搖頭,表示無礙。
“你歇著,我來!”看了看對方嘴角的血痕,他略做叮囑,然後腰身一扭,轉身飛起一腳,將桌子踢向了皇甫雋。
笨重的實木圓桌帶著勁風呼的一下砸了過去。皇甫雋微微後退,抬腿把桌子踹了出去,傅雲意反應很快,緊接著也抬腿迎上,碩大的圓桌就這樣被兩個人“釘”在了半空。
傅雲意嘴角露出冷笑,又甩出一枚暗器,打穿了桌麵,直取皇甫雋麵門。速度太快,他根本沒有時間躲開,隻好張開嘴,牙關一咬,牢牢叼住了暗器!
向來溫和的傅雲意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出手突然狠毒起來,他沒時間想這個問題,因為又有兩枚暗器一上一下打了過來。他腳尖在桌麵上輕旋,整個人橫在空中轉了個圈,躲開暗器翻身落地,隨即一掌抵住桌子,用力往後推。
傅雲意被推的一個踉蹌,噔噔噔倒退了幾步,桌子哐的一下又落回了原位。他皺了皺眉頭,雙手突然抓住桌沿,身體敏捷地順著桌底鑽了過去,雙腿踢向對方腳踝。
皇甫雋一個空翻,落到了桌子另一邊,順手一抬,翻倒的桌子就衝著地上的傅雲意砸了下去。傅雲意心下微驚,正欲抬手擋住,腳踝突然被攥緊,整個人嗖的往後滑了一大截,避開了桌子。
原來是楊璧桐,怕他躲不開特意來拽他。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匆匆說了句謝謝,就又和皇甫雋打在了一處。
而退下來的慕容淵並沒有在旁邊觀戰,他已經去了隔壁。反複摩挲著靳千珒冰冷的臉頰,他終於相信,千珒是真的死了……
正和傅雲意纏鬥的皇甫雋,打著打著忽然耳中一聲蜂鳴,然後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了。尖銳的疼痛順著指尖,如洶湧的潮水頃刻便浸染了全身,他很快就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
就是現在!傅雲意指間已經夾了枚暗器,再度淩厲的拍向了他的眉心!此時不要說看,就連風聲他也聽不到了。觀戰的楊璧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傅雲意一招攻了過去,皇甫雋卻茫然的站在原地,不閃不避。
“皇甫大哥,小心!”即使出言提醒,皇甫雋還是沒有反應。楊璧桐急了,卯足了勁從背後狠狠撞了傅雲意一下。對方猛然往前衝了兩步,手上失了準頭,暗器堪堪在皇甫雋額頭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額頭上熱辣辣的痛感倒是讓皇甫雋微微恢複了些感知,朦朦朧朧間他聽到了楊璧桐的質問聲,似乎是責怪傅雲意不該下死手。
傅雲意的聲音挺大,即使聽不太清,皇甫雋也能感受到他熊熊的怒火:“如果不是他,柳前輩還活的好好的。那麼多人都死了,現在連靳少東也死了,璧桐你怎麼還向著他!”
這句話一說完,楊璧桐和皇甫雋同時愣住了。
柳前輩死了?
靳少東死了?
看他們都在發愣,傅雲意又是一掌拍了過去,皇甫雋罪無可赦必須死!生死一瞬,一個小東西突然從窗口射了過來,打中了傅雲意的手背,又落到了地上——是個木頭做的小口哨。隨即,聶天青和冰逍就從窗戶翻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