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噗嗤”,肋骨折斷,加上被費爾梅德轟中一拳的疼痛感,令得少年在墜地的瞬間,同樣忍不住狂噴出一口熱血。
“桀桀……桀桀……好……強,起碼有……有2D以上……斯芬克……斯……也未必……”
喘息少時,費爾梅德邊吃力的怪笑,邊掙紮著單手撐起身體。
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動作太大,影響到了那斷臂的傷口,一注鮮血,突然噴散而出。
費爾梅德眉頭微微皺起,右手捂了捂左肩,將剛恢複的一點鬥氣,輸入到脈絡內,血流的速度,立時減緩不少。
“果然……還……沒死麼……”
胸口劇烈的起伏片刻,伸手擦去嘴角邊的血跡,同樣掙紮著站起身來,緊了緊手中的輕絮,我的目光,便是凝重的轉向了不遠處的費爾梅德。
適才那一劍,我本就沒有留手。
但想不到,費爾梅德的反應速度,竟比預料的還要快上幾分。而且,最後硬挨了那一下,我的身體情況,現在很不樂觀。
半魘魔裝最上方的三個靈扣,已經出現了細小的斷紋。若非有它抵消掉了費爾梅德鬥氣部分的攻擊,就剛才一擊,恐怕我至少也是個半死!
“桀桀,死?我可還不能死啊!”
聽到“死”字,費爾梅德忽然一躍而起,眼光閃爍幾下,蒼白的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狠厲。
“蛇變——彀爪!”
低喝聲響起,費爾梅德足步一踏,單爪凝出,直抓向對麵之人。
似早已料到費爾梅德仍存有餘力反擊,少年並不慌神,緩緩舉起輕絮,目不斜視,朝著奔襲而來的人影劈下。
“賁流勁!”
一圈淡紫色光華,如同漣漪般蕩漾開來。
覷見紫光,費爾梅德眼神一變,單足驀然點地,身體趁勢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撤去爪上招式,小腿一彎,即刻反方向彈射出六七丈。
落地的瞬間,另一足對準地麵又是重重一蹬,身形不停,費爾梅德那陰沉的話音,便是杳杳的傳散了回來。
“桀桀,小子,好好保存著你的兩條手臂,終有一日,我會加倍的取回來。”
雖說素來“變態”慣了,但正如費爾梅德自己所言“瘋,總比死好”,他現在還不想死,也不能死。
他使出那招“彀爪”,原本是想做最後一博,博以少年現如今的身體狀況,無法再用出之前的詭異劍技。不想,對方的傷勢,竟比他料想的還要輕。
心底湧起前所未有的震撼的同時,費爾梅德不得不選擇暫避鋒芒。
眼下,他不止髒腑受創頗重,斷臂之處,亦隻靠著一點點的鬥氣,勉強凝住血流。
若是與對方纏鬥下去,第一個倒下的,定然會是他自己。
看著費爾梅德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眼底閃過幾分複雜神色,半晌後,“噗嗤”,張嘴噴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我不由軟軟的坐倒了下來。
叮,輕絮摔落一側,發出一聲脆響。
“幸虧費爾梅德那招沒真正的攻過來,不然,可就慘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喃喃沉吟道:“想不到這費爾梅德,陰冷嗜血,頭腦也不差,卻是如此好騙,居然會被一招尚未發動的招式給唬住。”
此時,一道輕笑聲,忽自腦海緩緩響起:“小家夥,莫非你真以為那費爾梅德如此輕易就被你給唬住了麼?”
“冷前輩,晚輩可是差點就小命不保啊!要是早知道費爾梅德如此強悍,一開始我就不和他硬拚了!”
我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卻是在暗暗開罵:“該死的,說什麼費爾梅德與斯芬克斯有些怪異,這哪是怪異,就他媽一怪胎!”
“嘿嘿,小家夥,你不必反著來罵我”,似聽出了少年口氣中的不滿,“冷清川”也不介懷,淡淡說道,“老實來說,在你二人交手之前,我確實不知道費爾梅德居然修習了上古魔修的煉體功法。”
“上古魔修?煉體功法?還有專門的煉體功法的麼?”我疑惑道。
“當然有。上古修士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就是專門靠著煉體,來提升修為的,這一類人,被稱為'煉體士'。”
“冷清川”敘述道:“由於煉體法門不一,煉體士的實力,自然也就參差不齊,極高者,乃可與天丹上境修士比肩,極低者,甚至不如莫亞大陸上的F級劍士。”
“而上古魔修,又分為兩類,一類乃是修士由'魔'入'道',行魔事,專做殺人奪丹,煉血噬魂的勾當。此類魔修,常被自詡為'正道'的修士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