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己最不願看到的事情從對方口中講出,孫礫頓時著急起來,他快速向前走了兩步,衝程天坤連連鞠躬道:“程掌門,不知可有與莫循長老聯係的方式?我師父與王家以及太清門有約在先,若是過了日子,恐怕會再生變故啊……”
“孩子你先別急,你且說說你師父與那些人約定的是多長時間?”程天坤坐在高座上把手虛虛一托,自有侍女上前扶起了孫礫。
“回掌門,是三個月。而現在我已經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了,若是莫循長老長時間不回,恐怕就會誤期。”孫礫如實回答道。
“哦,你莫要擔心。莫循長老出去已經個兒把月的時間了,想來再有十多天就會回到宗門。到時候以他的修為帶你禦空回去,這麼短的距離,滿打滿算也不過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達你師父那裏。所以你且在我宗門當中安心的煉器,到時自不會耽誤你的時間的。”聽到孫礫說是三個月的時間之後,程天坤掐著指頭也不知算了些什麼日子,然後才給孫礫吃了一顆定心丸。
“好了,孩子你趕路辛苦,先去客房休息一晚。待我們商量之後,明天一早就會安排人帶你去後山的煉器洞祭煉法器。來人,將這位小友帶去上等的客房休息。”
程天坤的話語一落,殿外便有人連忙答了一聲‘遵命’,然後一個男弟子便緊張的走到孫礫麵前,行禮道:“請道友隨我來。”
孫礫一樂,這男弟子居然就是先前沒給自己好臉色看的萬小山!感情對方竟在這師門做這下等事情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再跟這裏坐著的眾人告辭之後,並要回了好像眾人並沒有意思要還給他的石頭,才對萬小山微笑道:“那就勞煩萬道友帶路了。”
孫礫這話本是感謝之意,但在被人輕視慣了的萬小山看來卻覺得他是在調侃自己!居然先把自己晾了一會……萬小山低著頭嘴角明顯的抽搐了一下,然後才引著孫礫離開了寶德殿。
待兩人走遠,程天坤在眾人嘈雜的討論聲中站起來走到大殿中央,示意他們不要再說話,然後才緩緩說道:“剛才那少年所說的話你們可聽明白了?”
在座的眾人卻出奇的沒有一個人吭聲,因為這個程天坤性格古怪,最愛玩弄心計,經常語帶雙關的給他們提出問題。所以眾人怕遭到掌門的奚落,一個個都眼觀鼻鼻觀心的靜坐著,好像都入了定一樣。
哼,程天坤從鼻子裏輕哼一聲,狹長的眼睛裏露出淩厲的目光一一掃視過眾人,最後落在了一直就沒有開口過的豐易蒙身上“豐長老,你可聽明白了?”
眾人見掌門選中了人,私底下都鬆了一口氣。
“自然聽明白了啊,無非就兩件事,一是要借我們那口千年不滅的熔岩地火煉器,這掌門你已經答應了。另一件是要請莫道友出山,不過莫道友已經仙解了,掌門你為何……”豐易蒙不解的看著程天坤說道,好像很奇怪掌門為什麼要問這種簡單的問題。
“你不明白。”程天坤斷然打斷他的話,但卻沒有再講什麼。在門中,也隻有這兩位長老程天坤才會略給一些薄麵,不會把話說的太難聽。而後他看向在座的另一位長老樸辰南“樸長老,你可聽明白了。”
樸辰南頭發花白,臉上的褶子說明他活了很多年,這般歲數的人自然懂得察言觀色。他見豐易蒙的話不為掌門所容,心裏就明白了程天坤到底想聽什麼。隻見他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卻是先向豐易蒙拱了拱手。
“我也聽明白了,那少年所說的的確就是兩件事,不過我聽到的卻和豐道友聽到的大為不同。”
“有什麼不同?”豐易蒙更加疑惑,那少年說的明明白白。雖然自己已經活了四百多歲了,可又沒到那種眼花耳聾的地步,如何一個人的話能在兩個人的耳朵裏聽出不同的意思來?
樸辰南見掌門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便伸出兩根手指頭,簡略道:“我所聽到的兩件事,一是,此子身懷重寶。二是,他無依無靠,身後並沒有什麼勢力撐腰。”
“樸長老果然深知我心中所想!”程天坤露出讚許的目光,見豐易蒙還坐在那裏發愣,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豐長老,你若是和樸長老一樣,一切皆以本宗的利益為出發點來想事情,自然就能聽明白那少年所透漏出來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