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期間程天坤受到了不少阻力,但本宗僅有的三個結丹期長老裏麵有兩個都支持他,唯一不讚成的莫循長老也隻能默許同意了。三個月前,莫循長老閉關的時候走火入魔不幸身消道隕,程天坤就更是坐穩了這說一不二的位置。
今天,原本以各司其職的製度來管理煉器宗門人的程天坤,卻破例以議會之名將兩位長老和一些年長的核心弟子都召到了寶德殿來。這些人可以說是整個煉器宗的領導者,如今齊聚一堂,就是為了來見見被徐姓男子所發現的,帶有煉製禦魔法器材料的孫礫!
此刻,孫礫正坐在大殿中央一個被掌門賜予的小圓椅上,闡述著這次拜訪宗門,請莫循出山以及借煉器宗寶火煉器的目地。而他原本所背的那塊兒石頭,正被兩個年輕侍女托著依次給煉器宗眾人觀看。
那些人先見這石頭的時候,都是目露喜色,可將手放在上麵撫摸了一會之後,便都臉色為難的微微搖了搖頭,隻有那叫做豐易蒙的長老神色如常,舉止之間並沒什麼大變化。
孫礫款款而談,將他破石而出,受太清門掌門赤鬆子安排,跟趙無涯學習煉器為王辰的哥哥煉製禦魔法器開始。一直講到了師父一家被幽禁在太清門,自己跋山涉水來這裏請師父的叔祖出山解困為止,直講了一頓飯的工夫兒才算說完。他說的很是仔細嚴整,顯然一路上將這些話默背了很多遍。
不過,孫礫也隱去了一些拿不上台麵來說的私事,比如自己和趙雲蕾相戀,在大青山親昵被王辰撞見什麼的。隻籠統的說師父一家不讚成這門婚事,逃離石符城被王家之人抓了回去。
掌門程天坤聽完孫礫所講之話,還未開口,見那兩個抬著石頭的侍女走到了自己麵前,也把手放在了上麵。
程天坤閉上眼睛靜靜的感應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煩躁的揮揮手,示意那兩個侍女把石頭抬到坐在他右手邊的樸辰南長老那裏,讓其觀看。
“你是說這石頭隻有你才能煉製?”程天坤認真的聽完了孫礫講的每一句話,但一開口卻和那徐姓男子一樣,先問到了有關這塊石頭的事,好像對其它的並不怎麼關心。那孫礫來這兒的徐姓男子此刻並不在寶德殿裏,雖然是他先替煉器宗發現的這塊材料,但現在卻還沒有資格參加這樣重要的議會。
“是的。程掌門,當初赤鬆子前輩也是因為這一原因,才將弟子推薦給了煉器閣當徒弟。”剛才在來這裏的路上,徐姓男子怕孫礫會有失儀的地方,所以告知了他煉器宗掌門和兩位長老的名諱。
“哦。”程天坤捋了捋自己已經花白的山羊胡子,有些遺憾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才問道:“你說你是莫循長老那世侄的弟子,可有信物帶來?好證明你所說的屬實。”
孫礫在太清門離開時走的匆忙,趙無涯自然沒有給他信物。不過孫礫回煉器閣收拾行囊的時候,卻在趙無涯的書房的櫃子裏意外找到了兩本著有莫循名字的器典。想來是師娘收拾東西時,心中也肯定滿是焦慮和不安,所以才落下了對於師父來說如此重要的兩本書,但正好被孫礫給裝好帶了過來。
“有莫循長老贈與我師父的兩部親筆寫的器典為證。”
孫礫從懷裏小心的拿出一個牛皮紙包,打開之後露出了裏麵已經有些顯舊的書本,然後才站起來雙手捧著向前遞去。這時又有一個侍女走過來,從他手裏接過了這兩本書,以一個紅木托盤托著給程天坤呈了上去。
程天坤拿起來隨便翻了幾頁,便用略帶職責的口吻自語道:“這個莫循,竟然把本宗最新研究出來的煉器方法送給外人?實在是沒有一點門派觀念。”
孫礫心中一緊,見自己的無心之舉可能會給莫循長老帶來什麼責罰,不禁有些擔憂。但轉念一想,莫循貴為煉器宗的長老,現在更可能進入到了元嬰期的大境界,又怎麼會被這程掌門所嚴懲呢?頂多是提醒一下罷了。
雖然心中有了計較,但孫礫還是開口替莫循開解道:“我師父原本也是貴宗的一名弟子,隻是後來學有所成才出去自立一門的。但師父心中卻一直還把自己當做貴宗的弟子,就連門派的名字也隻叫做煉器閣,與貴宗隻有一字之差。再加上他是莫循長老的世侄,所以弟子覺得,我派與貴宗仍是一家人。弟子鬥膽猜測,莫循長老可能也是這麼認為的。”
程天坤淡淡一笑,果然沒有再說莫循什麼,反而是稱讚他道:“你小小年紀,為了你師父一家就敢獨自穿山過嶺來這裏求援,可見你除了有膽色之外,也頗有孝心。也罷,我就先答應了你借寶火煉器之事。至於另一件嗎……你來的可不湊巧,莫循長老前段時間正好有事外出,還需等一段日子才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