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按照常理說,你做的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要陷害我的,我不用考慮你的感受。不過,我確實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
我本來隻是打算把文件放回去,造成一個是你自己忘記了,或者是放錯了的結果。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不積口德。
至於第二次嘛!也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若不是想置我於死地,我也不會那麼快還擊你。
我當著大家的麵閃人,這次,你總不能把這個事情跟我扯上關係。不過,這次恰恰就是你爺爺我幹的。
那麼多人都看著你,拿著文件,我看你這次還能誣陷誰,自己把那麼重要的文件丟了……
“哈哈!”他想著,嘴角又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想著第二次偷文件的經過。
顧顏中在前院當著大家的麵離開之後,快速來到後院的圍牆下,又按照老辦法,快速跳到方天若的屋子裏,躲在房梁上伺機而動。
他看到方天若起身準備去倒茶,急忙從房梁上跳下來,抓起桌上的文件,他剛打算要逃走,方天若就轉過身。
顧顏中之後,繞著桌子轉到另一邊來。
方天若走到桌子邊,發現文件不見了,毫不遲疑開口大罵。
顧顏中本想快些脫身,可是看到方天若居然動手打人,他有些看不過去,轉身準備出手,想想還是算了,一會出去問題更大。
他身邊正好有根柱子,他趁方天若不注意,快速爬上柱子,躺在房梁上,看看,方天若的嘴臉究竟有多醜惡。
顧顏中抖抖腳,又看看方天若,心裏嘲笑道:還是省點力氣,留著吃斷頭餐吧。
方天若癱坐在凳子上,十分無奈,心中忐忑不安,他自己何嚐不知道,弄丟重要文件罪名不小。
顧顏中躺在房梁上,捂著胸口,嘴角微微一斜,說:“方天若,害人終害己,你自己設的計,你自己承受吧!你把這樣重要的文件丟了,看曾布一會怎麼收拾你。”
他想著扭頭看看窗戶外的那片天空,房梁上看天,別有一番獨特。
風時快時慢地吹過,院子裏又紛紛揚揚飄落幾片樹葉,大雁一會變成“人”字,一會變成“一”字,往南飛去。
他嘴角微微翹起,臉上浮現快意的笑,他說不出自己到底有多高興,反正就是感覺心裏十分爽快,被壓製了那麼多天的氣,好像一下子都釋放出來了。
他又心裏暗暗地說:方天若,打死你都猜不出來是怎麼回事。
“哈哈!”顧顏中捂著胸口,從心底裏發出愉悅的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笑了一會,忽然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嘀咕著:這文件是到手了,不過該怎麼處理呢?我先看看方天若想怎麼辦再說。
顧顏中再一回頭,方天若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來,他低著頭,在屋裏踱步,時不時抬起頭往外麵的官員看。
顧顏中看著方天若奇怪的舉動,心裏嘀咕著:看看屋子外麵的官員,難不成他要嫁禍這一屋子的官員?
“張大人,你進來一下!”方天若聲音低沉,臉上的肌肉下拉,比馬臉還長。
外屋的一個官員,抬起頭,表情十分緊張,走進來,給方天若行了個禮說:“下官在……”
“把門關上,我問你點事!”方天若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眼神透出一股說不出的邪氣。
他兩眼向上傾斜,眼珠子在眼眶中不停地轉悠,有些威脅,有些挑釁地說:“張大人,你在樞密院多長時間了?”
張大人滿頭大汗,用手拭去額頭上的汗珠,說:“兩三年了。”
方天若走到張大人的身邊,繞了一圈說:“張大人,我記得,這份文件,是你給我的。你是不是……”
方天若還沒有說完,張大人“卟嗵”一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大人,這文件我碰都沒有碰過,大人,您就繞了我吧!”
方天若蹲下來,扶起張大人說:“張大人,別著急。我知道你有個弟弟要養,我想你不會想讓你弟弟出什麼事吧!”
張大人哆哆嗦嗦,沒有說話。
方天若又說:“張大人,你難道不記得,你剛才進過我房間,然後就把文書拿走了?”
顧顏中心中“咯吱”了一下,很不是滋味,他眉頭緊皺,想:方天若把文件丟了,我不在樞密院,他嫁禍不到我,肯定會嫁禍給旁人。
這個張大人,平日在樞密院本本分分,老老實實,做事情勤勤懇懇。
果然,他捏不動其他人,專門找軟柿子捏,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