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可愛的孩子 不可愛的命運(2 / 3)

“你以後不要這樣對我說話了好嗎?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掏給你,我恨不得這個病是我得的,你再不要逼媽媽了好麼?”房間裏一個中年婦女帶著哭腔求饒般的喊到。“啪!”的一聲,手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鏡子也被打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碎碎狠狠的摔上門跑了出去。房間裏剩下一個中年婦女顫抖的背影,她蹲在地上抽搐著,歇斯底裏的哭的像個小孩,這或許是一個母親最痛苦的無奈。碎碎漫無目的抽泣著跑著,她的淚不斷的從眼角滑落,最後來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這裏有幾顆杏樹,是小惜他們下午來過的地方。碎碎捂著嘴任憑眼淚狂奔著,終於她忍不住,也歇斯底裏的放開了聲音大聲大嚎著,她大吼到:“為什麼!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淒涼的雨中,一位淒涼的少女發出這般淒涼的聲音,不禁讓人心頭一顫,為什麼?命運冥冥之中究竟誰在掌握?當我們畫好了妝,盛情上演這場舞台劇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劇本是個悲劇,吐台詞的時候,淚水從心頭涼涼的滑過,你從我木然的表情裏,是否看到了眼眸裏的絕望?她哭了許久之後,無力的起身,蹣跚的回到了家裏。小惜已在家中和舅舅舅母等候多時,突然門響了,碎碎渾身濕透,頭發胡亂的打濕在額頭前,呆若木雞的站在門口,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小惜和舅母剛接住她,她就暈倒了。小惜嚇得六神無主,她第一次看見一個少女這樣蒼白的臉,她難過起來,眼淚從眼角滑落,她心疼自己的表妹。醫院裏散發著特有的味道,床上躺著高燒剛退的碎碎,她的嘴角泛著白,像被雨打落的花瓣。舅舅在樓道裏喘著粗氣,他坐在台階上一根兒接一根兒的抽著煙,這是一個怎樣的家庭,小惜第一次想到了“支離破碎”這四個字,他們從碎碎十二歲時也許就被這一晴天霹雷霹的弱不禁風了。

病床上,碎碎醒了,她的淚從眼角滑落,她知道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折磨自己和家裏人了。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生病後,她的脾氣變得暴躁,時不時和媽媽吵架,醫生說她的病可能是遺傳,她委屈,埋怨家裏人,她像一朵被風雨摧殘的玫瑰,凋落著,掙紮著。小惜進病房看見她醒了,就抱著她安慰。小惜此刻說不出更多的話來,她腦海裏回放的是,在那片豐收的蘋果園裏,兩個紮著羊角辮的黃毛小丫頭,左手一個蘋果,右手一個蘋果,小碎碎走在前邊喊著:“惜惜姐快來,我發現這顆樹上的果子更甜,你把手裏的那個快扔了吧,這個好紅哪!”夕陽金燦燦的光芒裏,兩個歡樂的小女孩笑聲盈盈。

中午,辰懷裏抱著一包杏子走進教室,他一進教室就嚷到:“差點被狗追死,偷了人家的杏子,好艱辛啊!”小惜定睛看著這個傻不兮兮的辰,他滿頭大汗著。“給!杏子代表幸福!”他把杏子往小惜的桌上一堆,小惜一愣,沒想到他是給自己摘的,打開吃了一顆說:“不好吃,野仙蹤的有精靈,吃了才幸福。”“好啊!改天去。”辰說,笑眼望著她。

陽光溫暖的日子裏,他們又來到了“綠野仙蹤”,樹上結滿了黃澄澄的杏子。小惜高興的拍手叫好,她沒想到這裏的杏子永遠長的這麼好,顆顆飽滿,讓人望眼欲穿。小惜突然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小刀,她趴在樹上認真的刻起來。“你幹什麼?”辰問。“我昨晚也夢見小精靈了,它說樹伯伯說有什麼願望刻在它身上就會實現。”小惜說。“切!幼稚!”辰說。他跳起來,摘了幾顆杏子自顧自的吃著。他看見小惜刻了“幸福”兩個字。對小惜說:“其實你不用刻的,精靈都說了吃了杏子就會幸福的。”小惜跑過來搶走辰手中的杏子,果然酸酸甜甜,像幸福的滋味。

期末了,同學們複習的焦頭爛額。由於辰是體育生,平時對文化課不上心。此時的他火燒眉毛,他要求小惜給他遞假抄。考試的監考老師是一個臉色鐵青麵相很凶的體育老師,辰的位置正好在小惜的前麵。考試快結束的時候,辰小心翼翼的從後背給小惜遞過一張揉皺的一角錢,小惜納悶了一下,就立刻反應過來,她把答案寫在一角錢上,密密麻麻的寫了許多選擇題的答案,又小心翼翼的從陳辰的後背遞到他的手心,就這樣,兩人默契的完成了作弊的過程。小惜心裏把辰嘲笑了一番,竟然把答案寫在一角錢上?虧他想得出來,她嘴角鄙視的一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