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軒讚同詩寒的觀點,上大學選專業重要,但不一定非彼專業而不讀。人一生難道隻有一個興趣一個愛好嗎?不對吧!如說是感情,一個男孩隻喜歡一個女孩、一個女孩隻喜歡一個男孩嗎?這明顯不對。喜歡與愛相近,卻不能劃等號。愛是非爾不嫁不娶,喜歡卻是感情上的融洽,彼此接收,如社會上所說的小蜜小三。小蜜小三遊離於愛情之外,不受婚姻的約束,卻享受愛情一般的待遇,說來真是讓人心動。詩寒的人生價值觀說得很形象,人在什麼環境、在什麼崗位上就體現那樣的價值。這個沈雪,怎會說不懂?那麼聰明的沈雪,怎會在這個問題上短路?這或許是沈雪使的欲擒故縱之計,管他呢,隻是宏遠好久沒見,思想變得深邃,觀點變得犀利,人也變得似乎成熟了些,老話說,女大十八變,誰知男孩變得更快呢!想到宏遠,雨軒心裏趟過一股暖流,宏遠與那人相比,一般的英俊帥氣,差在哪裏?是聰明?是學習?是氣質?在別的女孩看來,宏遠差了那麼一點點,好不起眼的一點點!雨軒卻搖頭,這些都一樣,唯一的區別在於那人更易於動情,感情流露的時候,真個是鐵人也要被他熔化呢!唉,這是不是那人感動這些女孩最根本的原因啊?是不是女孩都喜歡多情的男孩啊?是不是多情的眼神便能拉近彼此的距離啊?是不是多情的笑靨便能融和彼此間的隔閡、多情的語言便能釋放彼此間的誤會啊?雨軒搖搖頭,這隻是自己在這裏胡思亂想,最根本的是什麼原因,誰能猜透呢!不說那人,也不說宏遠,單說亞丁吧。亞丁的形象不及那人和宏遠,學識上卻不讓絲毫,多的時候亞丁的成績還排在前麵。但亞丁性格太內象,也不擅於表情,便被女孩們冠之“學究”的帽子,沒有多少女孩子向他走近,更別說女神般的劉建英和沈雪了。雨軒突然發現,原來“物以類聚”這話在情感世界也適用!看看吧,在那人身邊,是劉建英沈雪詩寒可人藍馨小沂等校花,而宏遠身邊圍繞的卻多是準校花,亞丁身邊有幾個女孩子,算是亞校花吧,何源身邊呢,那個劉蘭還算看得,王煉就有些形象不佳。亞丁不擅表情不常笑,便不如那人那般被那樣多的漂亮女孩子擁戴,這好象有點說不過吧。擅於表情又是不是多情呢?顯然不是。表情有時不是心裏自然而然生發的,而多情卻是內心世界由衷地坦露。那人多情是他善良一麵感情豐富一麵的體現嗎?雨軒搖搖頭,這些,怎麼這樣惱人而猜不透啊!不想這些,人便快快樂樂,一想這些,人便心事重重。這不為別的,隻為感情世界裏,不是隻有那人一個優秀男孩,不是隻有你雨軒一個漂亮女孩,而是在那人身邊,明裏暗裏的有很多漂亮的女孩,你雨軒隻能算一個並不十分起眼的漂亮女孩。這話怎會是這樣?沒錯吧,那劉建英傾人城傾人國般的漂亮,沈雪也是千裏萬裏挑一的美麗,而雨軒自認為還沒有達到傾人城傾人國那般動人,因此,要在這場情感紛爭的遊戲中走到最後、笑到最後,這樣的勝算有幾成?不要到了最後,變成陪太子讀書,為他人作嫁衣裳,竹籃打水一場空啊!雨軒又想,劉建英沈雪便是漂亮已極,那詩寒呢,也是那般漂亮而迷人嗎?那人總不可能劉沈二人都要吧?這確實讓人煩惱不已,想想賞花時那人的表現,明裏是寫的丁香花詩,卻偏偏寫出丁香花開各不同/惹人遙想似春夢的詩句來,這樣的詩句怎麼解讀都行,會不會詩中暗含劉沈二人,從而無法選擇呢?後麵那詩句明顯有偏向了,沈園多情已滴淚/至今心潮似浪湧,當時便有人指出沈園多情寓意雙關,那人趣向已初露,卻在後來的吉他演唱中,眼光那般地注視著劉建英,明白人誰不知道那眼光在訴說什麼啊!那劉建英也是,現放著一個超級優秀的趙雄飛在身邊不理不問,卻也把目光留在那人身上,這下惹出一堆亂麻,究竟那人屬意於誰,是你劉建英,還是沈雪或詩寒?如說那人多關注你幾分,隻是你劉建英也許更動人一點,漂亮上沈雪並不輸於你。兩個女孩子一般漂亮,如果聰明不一樣,氣質不一樣,性情不一樣,接人待物不一樣,微笑和語言不一樣,都能看出區別。若是一般男孩,哪管這些,隻要漂亮就行,象劉沈二人這般超漂亮的,逮到一個便算數,決不會細致到在聰明,在氣質上去區分,隻除是那人,那般的英俊、那般的陽光、那般的帥氣、那般的聰明、那般的多才多藝、那般的多情,才配擁有在細微差別上選擇超過一切女孩的權力。這樣說也不對,哪有一個女孩的優點把所有女孩的優點都蓋過了的?每個人都有優點,每個人都有長處,這是客觀現實,即便是光耀千古的毛老先生,也還有瑕不掩瑜的時候。這樣說好象還不對,若是一個女孩迷戀著一個男孩,在女孩眼裏,那男孩身上還有不足的嗎?沒有!男孩身上不足的都變為可愛了。而一個男孩傾心喜歡一個女孩,那女孩身上的缺點也淡化在愛的柔情蜜意裏,哪裏還有什麼不足啊!是了,如此這般,那沈雪便是最溫柔最漂亮的女孩了,因此那人才有那樣的詩句,隱約表達出真情;那劉建英便是最聰明最多情的女孩了,因此那人才有那樣的注目,內心流淌著愛意。表達真情也好,流淌愛意也罷,何須在大庭廣眾之中、眾目睽睽之下來演繹呢?趙雄飛已然心在滴血,那密斯特張不也一樣臉上掛著憂愁嗎?他那詩名“多情總為無情惱”顯明了是在說自己已是多情了,而沈雪還是這般無情,讓人煩惱不已嗎?若是把這個惱字理解為氣惱、惱怒、惱恨,可能嗎?可能一開始就這樣對待意中人嗎?沒有的事!隻能是煩惱,沒事你自個兒一邊鬱悶去!不說那人、趙雄飛和密斯特張,還有宏遠,亞丁等一眾優秀的男孩,眼巴巴地看向沈劉二人呢!這話說得太過了,其實就過了一點,也許並不全是注視著沈劉二人,還有詩寒、可人、藍馨幾個校花,隻說是也許,誰不知道,男孩都是以漂亮取人,或許宏遠等人感到還夠不上勁吧,隻能遠遠注目,卻不能靠近。若然都能想什麼便得到什麼,沈劉二人便分身為十人百人都不夠分配的。詩寒、可人、藍馨幾個都是校花,在雨軒眼裏,與沈劉二人一般漂亮出眾,看不出什麼區別啊,但在男孩眼裏看過來,那就是不同,真不知道,男孩是怎樣解讀女孩漂亮的。再轉念一想,那人真就那般情感專一、從始至終會喜歡沈雪或劉建英,或詩寒可人幾個校花嗎?雨軒又暗自搖頭。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男孩變為男子,就是一夜之間的事,女孩變為女人,當披上婚紗的時候,便已轉變了角色。婚前,女孩是男孩的女神,男孩是女孩的仆役。婚後,女孩變為男孩的女人,男孩搖身變為主人。說是婚姻平等,真正平等的,隻除是男女雙方同時愛著對方,是愛,也是被愛,這樣的婚姻才會幸福。那人知道這些嗎?他懂得這些嗎?或許,在他心裏,真正憧憬的是與沈劉二人如果結為連理,那一刻定然是天下最為幸福的!這點,沒人會懷疑。但那一刻的幸福之後,又當如何?別期望每天每天、每時每刻都會那般受到超人般的待遇,如果每時每刻都是那般幸福,那還是幸福嗎?如果沈在前,那人會不會還想著劉?人們習慣於扒著碗裏的盯著鍋裏的,人的本性如此,不光那人不光其他男孩,女孩同樣如此。在情感方麵,有時人的本性暴露得更完全,裸露得更充分。因為愛是排他性的,所以,在情感方麵,人的貪婪、自私、固執都坦露出來,隻是,經過適當的偽裝,陷於情感旋渦中的人便感覺不到這些缺點,或者把對方這些缺點都理解為對方對愛的理解、對愛的執著,缺點都變為優點,不足之處都化身為可愛了。相信,那人也是如此,他不是神,他也有弱點,但卻很少被人發現,也許,自己與沈劉一樣,都陷了進去,看到的那人,滿身都是光環。雨軒想至此,心裏不斷地問,自己與沈劉一樣嗎?自己也陷進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