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歐慶民到手的信紙上應該寫著四首詩和一首詞——李太白的《將進酒》、杜甫的《兵車行》、盧照鄰的《長安古意》、曹操的《短歌行》,還有柳永的《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
這樣的事情瞞不過有心人,所以歐昭雪走進院子的時候,看見三個人正在那裏彼此怒目而視!歐慶民、司中原還有廖宗正!
歐慶民再也沒有平時懶散的樣子,象是被人侵略領地的雄獅一樣!
“司中原你來我這裏做什麼?我們好像沒有什麼共同話語吧!你是聯邦黨我是帝黨,你來我這裏是不是準備投敵變節啊!”
司中原安靜的喝了一口茶,對於歐慶民惡形惡狀的樣子不以為意。他太了解這家夥了,這樣惡形惡狀隻能說明自己得到的消息是正確的。這老家夥真的要到了那些詩詞的全文,雖然自己不知道這些詩詞是誰寫的,但想來能寫出這樣詩詞的人,其文學功底和才情是多麼的驚人,已經可以預料。雅文共賞之,也就對麵的這個老不修才會惡形惡狀的驅趕客人。
歐慶民也對雲淡風輕的司中原沒有脾氣,瞅了一眼在一邊看戲的廖宗正,他更不敢對人家發脾氣,畢竟廖宗正比他年紀還大,怕是一交鋒自己會被訓一頓。
歐昭雪好笑的走了過來,她手裏拿著的信紙讓三人一直目不轉睛的注視不已,都猜到那應該就是正主了。
“老師好!廖爺爺好!您二人也有空來啊!”
“好,好!”司中原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笑了。
廖宗正看著她也是一臉的讚歎,“小雪啊!要是我孫子輩有跟你同齡的,我就來跟你這個不著調的爺爺把你要過去,給我當孫媳婦。”看的出他是真的對歐昭雪激賞有加。
歐慶民聽他當著自己的麵就直接開損,氣的直翻白眼,卻不敢接話。廖宗正別看是個科學家,脾氣倔的很!著急的時候也是破口大罵,非常火爆。自己沒少被那家夥的口水噴,火爆的樣子還真讓人頭怵。
歐昭雪抿嘴不言,把手中的信紙朝爺爺遞了過去。她也壞的很,要遞給她爺爺不會走到老人身邊去嗎?她竟然直接從司中原的眼前遞了過去,平時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不禮貌,但是她現在這樣做,在坐的三人卻是有笑有怨,各具神態。
“你個小叛徒,有了老師就不要爺爺了嗎?”歐慶民吹胡子瞪眼的一邊說一邊伸手。
廖宗正哈哈大笑,對歐昭雪的行為大加讚賞。
“哈哈!小雪好樣的,不愧是為師的好弟子。”司中原眉開眼笑的伸手想要截胡!
歐昭雪控製著伸手的角度,正好讓爺爺和老師同時抓住了信紙,然後她一臉“驚訝”的鬆開信紙,一副“出乎意料”的樣子,好像受驚似得喊了一聲,“呀!”
那捂嘴的神態,那驚訝的眼神,讓廖宗正笑的越發大聲了,他一手拍著腿,一手伸出大拇指,笑的暢快。
歐慶民和司中原都抓住了信紙,二人誰都不敢使勁怕把信紙扯破了,卻都對歐昭雪怒目而視。歐昭雪笑著走到廖宗正的身後,輕輕的給老人家捏捏肩膀,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很無辜!
廖宗正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別怕!就站廖爺爺身後,看他們兩個老不修敢把你怎麼樣!”他看著這小兒女的把戲,笑的更暢快了,心中有些遺憾,這樣的好閨女可惜不能做自己的孫媳婦。
有廖宗正給她做後盾,歐慶民和司中原不敢向她發火了,都知道老料的火爆脾氣不減當年。二人隻有互相怒目而視,誰也不肯先鬆手。
“鬆手!”歐慶民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孫女拿來的東西,你搶什麼。”
“是嗎!”司中原腰杆挺的筆直,不屑一顧的道:“你不要忘了,她也是我的弟子!”
“我現在後悔把小雪送到你那裏了,看你都把她教成什麼樣子?”歐慶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好像真的似得。
司中原才不吃他這一套,對他的無恥早就看的一清二楚,臉上一副藐視,道:“你自己不會教學生才送到我那裏,接受我的精英教育,要不是你那時一副低聲下氣的樣子,你當我想答應你嗎!做夢去吧。”
“精英教育?”歐慶民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看你的那些學生,一個個銅臭之氣熏天,有什麼好得意的!”
聽他說自己的學生,司中原不樂意了,“你不也都是培養了一堆政客嗎?彼此彼此,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他們二人又是老生常談的把話題轉到這上麵,廖宗正劈手把信紙奪了過來,罵道:“一把子年紀都活到狗肚子裏了,兩個老不修,怎麼一說話就說人家的學生。不管是京都大學還是國學書院出來的學生都是好樣的!有你們說的那麼不堪嗎?一天就是看不起對方的施教方略,一個務實、一個務虛而已,值得每次談話都提嗎!真是不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