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感覺自己麵上表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王海波倒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他走過來一把將我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靠在桌子上,與我麵對麵。他也不急著說話,先從兜裏掏出煙來就要點上。我說:“我們家不讓吸煙。”
王海波一笑,隨即又將煙放回煙盒。我看他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便問:“你找我有事嗎?”
王海波看了看我,說:“之前的事情是我錯了,今天過來有兩件事。第一是想向你道歉。”
當時的事情,其實也怪不上他,我便擺手道:“沒事的,其實當時我態度也太衝。”頓了頓,我又問:“那第二件事呢?”
王海波壓低聲音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你指哪方麵?”
王海波將頭湊過來,說:“聽說你家對門死人了?”
我點點頭,他又問:“那你是不是看見了那個死去的人?”
我咽了口唾沫,說:“昨晚他半夜來敲門,最後又讓我幫他忙。”
王海波一聽,忙問:“幫什麼忙?”
“我哪知道?他話說一半就不見了。”
王海波胸有成竹道:“既然他想要讓你幫忙,那他今晚一定還會來,到時咱們自然就知道了。”
我心裏一抖,想起淩晨時宋大爺一臉的慘綠出現在陰森樓道裏的情景,為難道:“我又能怎麼幫呢?”
王海波說:“那鬼一定有未了的心事,而你又是唯一能看到他的人,所以自然會找你幫忙。你放心,他應該沒有惡意。”
我當然知道宋大爺不會有惡意,可是這樣總覺得哪裏不妥。王海波又說:“這件事情的離奇之處在於,死者死的很奇怪,死因根本無從知曉……”
王海波侃侃而談,竟然對這件事情知道的比我還多,我略微一猜,這些一定是張月告訴他的。
果然,就聽王海波接著說:“張月告訴我這件事情後,我就一直在想,而且覺得其中必然還有什麼事情,所以今天就趕過來了。”
這時,我媽已經將飯菜擺好,進來讓我們出去吃飯。
王海波也不客氣,跟我媽有說有笑。當我媽知道他跟我們是老鄉後,更加顯得親熱。
一頓飯吃完,王海波又呆了會才起身告辭。我送他下樓,他告訴我晚上宋大爺要是來了不用害怕,說著遞給我一遝紙,說是用戲彩珠加持過,上麵有可以保護我的念力,要是遇上危險可以拿出來,他明天會再過來找我。
送走王海波回到家,我媽問:“這個王海波你是怎麼認識的?看他年紀比你大不少呢。我還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他。”
我打了個哈欠,說:“可能是在夢裏吧。”
我媽臉色一肅,說:“你可老實點,我見人家也有一顆戲彩珠,以後要是遇到什麼危險,還要找人家幫忙呢!”
我當然知道我媽說的危險是指什麼,當下也不再說話,就要回自己房間,我媽又叫住我,問:“你今天跑出去都幹什麼去了?衣服上怎麼那麼多泥土?”
我就知道這事沒完,現在果然到了算賬的時候。但是我當然不敢告訴她今天在大學城外的遭遇,隻推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幸好之前把臉上的血水洗掉,不然她可能會被嚇暈!
當下她用指頭戳了戳我的額頭,說:“叫你別出去你不聽,現在摔跤了吧,活該!”
我低頭聽著,一副受教模樣。
晚上躺到床上,又是心煩意亂,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本來四肢沉重,累了一天早就困了,結果一躺下來,整個人立馬就清醒了過來。
我苦笑一聲,又坐起身將燈打開,從床頭隨便拿起本雜誌翻看。
夜靜了,隻有滴答滴答鍾表聲,其他什麼聲音也沒有。我漸漸覺得眼睛發澀,伸了個懶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剛把燈關上準備睡覺,就聽得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聽到這陣敲門聲,我的倦意一掃而光,心跳也不由加速。我鎮靜了一下,然後緩緩的下床,走出房間來到客廳。
大門黑沉沉的好像一個深深的洞穴,又或是一個巨大的裂口,那陣敲門聲正不停的響起,客廳裏一時間隻有咚咚咚的聲音。
我往我媽房間看了一眼,裏麵沒有一點動靜,看來她沒有聽見。
我猶豫了一下,將王海波給我的念力紙張全部揣在褲兜裏,然後才慢慢走過去將門打開。
開門的一瞬間,我看見一個黑影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