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子強走遠,眾人也準備回去。那個黑影似乎在眾人心裏蒙上一層陰影,來時的輕鬆歡樂蕩然無存。我們誰都沒有再提那個黑影怪物,但是心裏都是沉甸甸的。
到了學校門口,王闖帶著他的同學先行告辭,我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林可臨走時一再跟我們道謝,老二似乎有些不舍,一再叮囑林可,要是方梅還敢欺負她就打電話,於是老二順便就跟林可交換了電話。
看著林可走進學校,慢慢走遠,我一拍老二肩膀,笑道:“老二,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
老二正愣愣的看著林可的背影,我的話他好像沒聽到一般,反正就是不說話。
我和張月相視一笑,也不再打擾老二。
回去路上,張月又讓我去找王海波,我推說要先回家,下次再找,暫時推脫過去。
將張月送上車後,我和老二在站牌下聊起來,老二的神情有些恍惚,跟我說話心不在焉,好幾次答非所問。我看他一臉的魂不守舍,便將他拉到一邊,問:“你是不是喜歡上林可了?”
老二一慌,連忙否認,然後又欲言又止,我一再催促,他才緩緩說:“小亮,我想去找張雪……”
老二說完忙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知道我的看法,但又很不好意思,完全跟以前遇到張雪時的一個樣子。我詫異道:“老二,看來你真是中毒不淺,都到現在了,你怎麼還想著那個張雪?”
老二一陣沉默,顯得很落寞,良久後才說:“算了,反正去了也見不到她。”
老二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的蕭索,我心裏歎了口氣,說:“好,我跟你一起去。”
老二聽了,猛地看向我,一臉的不敢相信。這時正好有有車靠站,而且正好就到張雪家附近,我忙催促:“還不快走。”
老二忙答應一聲,迅速躥上車去。
到地方下車,我們一路往張雪住的小區走去。期間路過陳經理的暗夜酒吧,隻是現在看去,玻璃門上貼著張轉讓通知。
我不禁歎了口氣,又想起陳經理的遭遇,他死於清水老頭的毒手,整個腦袋被煙灰缸砸的塌陷,死狀有說不出的慘。
老二這一路一句話也不說,他隻有緊張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才會這樣。自打從場夢裏醒來後,老二今天還是第一次提起張雪,而且還要去找她,張雪在老二的心中分量的確不輕。
如果不出我的所料,張雪家是不會有人的。果不其然,到了張雪家門口,無論老二怎麼敲,就是沒人開門。倒是對門的鄰居開門告訴我們,這間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老二若有所失,整個人更加的失魂落魄,下樓時要不是我反應快將他拉住,現在他已經從樓上滾了下去摔得一臉青腫了!
我們一路又走到車站,老二始終一言不發,但是麵上情緒很不好,我幾次想要安慰又無從開口,老二今天認識那個林可後,就有些反常,也不知道跟那個女孩有沒有關係。
車一到站,老二隻跟我點了點頭,就上車走了。我無奈搖頭,但也無可奈何。
等我回到家時,太陽已經西沉,天邊的晚霞猶如火燒一般,殘陽似火,就連地麵也照得通紅。隻是這份景色沒有維持多久,在我走進樓道的時候,太陽終於完全躲進了天邊群山之後,原本湛藍中映襯著晚霞的天空也倏地暗淡下來,另一邊,一輪月亮已經悄無聲息的升在天邊。
我這麼晚回家,離我媽那通催促的電話隔了不知有幾個小時,這一頓訓斥是免不了了。不過幸好我皮糙肉厚,耳朵也早就起了繭子,對我媽那一套也早就熟悉,隻準備回去將我媽一頓火氣消受下來,然後吃飯睡覺。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媽非但沒有罵我,在開門的一瞬間還溫和地笑道:“你回來了?”
我心中一凜,不知道她這是唱的哪一出,一時楞在門外。我媽一把將我拉進去,嘴裏念道:“還不趕快進來,傻站著幹什麼,你朋友可等你半天了。”
“朋友?”我一陣糊塗,忙走進屋,卻見客廳並沒有人:“沒有啊。”
我媽推我一把,一指我房間,說:“在你屋裏等你呢。”
我更加奇怪,三步並作兩步,一把推開臥室房門,就見書桌前椅子上坐著一人。
竟是王海波!
我一看是他,心裏更加驚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心裏念頭急轉,隱約中好像已經猜到他來幹什麼了。
王海波見我愣在原地,對我一笑,然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說道:“小亮,我等了你一個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