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戰戰兢兢的開了門,外麵站的竟然是王海波!他身上的衣服滿是汙漬,哪裏還有以前的半分幹淨模樣,整個一難民。
老二打趣道:“怎麼個意思,王哥,遇上劫道的了?”
我見王海波沒有出事,心裏也放下心來,問道:“王哥,你這是怎麼了?我剛才還在擔心你呢。”
王海波隻是喘氣,仿佛劫後餘生逃出來的一樣。他的皮鞋上滿是泥巴,從門口走過來,一腳一個鞋印,身上濕淋淋滿是泥水,原本平整光亮的偏分頭現在像雞窩一樣蓬亂。
“你先洗洗吧。”我說著將他推到浴室裏去,這裏是他的住所,但他反而顯得很拘束,弄得我和老二都不自然起來。
將王哥推到浴室後,我在他的衣櫃裏幫他找了幹淨的衣服,放在外麵給他洗完澡換。
浴室裏“嘩嘩”的水聲響起,熱氣給浴室的玻璃門敷上了一次霧氣,裏麵的人影朦朦朧朧。
我突然想,裏麵要是個女的在洗澡,那這幅畫麵可太有美感了。我和老二往往心心相印,果然,老二這時也曖昧的看著我。
我心裏一凜,暗罵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猥瑣,簡直是在以驚人的速度跟老二看齊!
“老二,我總覺得有非常不好的事情要發生。”王海波還在洗澡,我無法知道他的遭遇,便和老二說起我這幾天的感覺來。
“小亮,別瞎想了。咱們連枉死城那種地方都逃出來了,還能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老二依舊滿不在乎,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感到壓抑。
我苦笑一聲,不在說話。
老二沉默了一下,開始唉聲歎氣,我知道他煙癮犯了。
我掏出身上僅剩的兩根煙,拋給他一根,點上抽了起來。
煙氣裏,老二低頭沉思,似乎在想什麼。
我見狀便問,老二說:“好久沒回家了??????”
“想回就回唄,你家又不是在火星。”老二什麼時候也變的這麼矯情了,他想回家,搭車也就是一個來小時的功夫。
“小亮,這些天的經曆下來,我突然發現家的溫暖。在枉死城的時候,有時候我一想,要是以後再也見不到我爸媽,心裏就難受的不得了。”老二說著,猛抽了兩口煙。
我聽了也低頭不語,屋子裏又安靜了下來。老二很快抽完了手裏的煙,若有所失的站了起來,最後又坐了下去。
“你們暫時還是別回去了。”王海波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浴室門口,洗完澡後他渾身濕漉漉的,又煥發出昔日的風采。
“你說什麼?”我聽話裏有話,便問道。
王海波擦著頭發,坐到了我們身旁,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
“你們從枉死城裏逃出來,還拿走了枉死簿,那邊的人已經過來到處抓你們了。”
我驚得站了起來:“你是說枉死城的人要過來抓我們?”
“恐怕他們已經來了。”王海波麵色凝重道:“今天我在城東的廢墟見到了一個人,頭上頂著犄角,留著清朝的辮子。我以為是什麼苦魂野鬼,便想上去收了他,但差點被他打死!”
老二和我麵麵相覷,我們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恐懼。
“那後來呢,你是怎麼逃脫的?”我緊張的問道。
“那人的動作非常之快,隻一拳就把我打倒在地,然後拔出身上的腰刀就要砍我。幸好這時,一個道士打扮的老頭突然出現,老頭手裏拿這一本很厚的書。那人看見那本書,便驚呼一聲:‘枉死簿!’便一腳將我踢開,提刀去搶枉死簿,我被他把一腳踢暈,之後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
“那你醒來以後呢?”我迫不及待的繼續問。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棟拆了一半的樓房裏,是大雨將我淋醒來。我爬起來,樓梯拐角大雨淋不到的地方,那個道士一樣的老頭正默默的打量著我。他突然問我:‘是王小亮讓你來的?’我一愣,不等回答,整個人就又暈了過去。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敢再多呆一刻。戲彩珠不停的向我發出危險的信號,我便跑了回來。”王海波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邊,仍舊有些後怕。
“我就說你怎麼氣喘籲籲的,原來是從城東一路跑回來的。”老二恍然,佩服之情溢於言表。
我問:“那你怎麼知道那個鬼差是來抓我們的呢?”
“因為那個鬼差看見我的時候,也問‘王小亮呢?’”王海波盯著我的眼睛說道。
事情變得很不妙,我沒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成了一群可怕家夥的獵物,忍不住直打冷戰。
“不過,最讓我擔心的,是那個老道似乎在做什麼很詭異的事情。他明明是一個活人,身上的陰氣卻比鬼還要重。這個人才是我最擔心的。”王海波把矛頭指向了清水老道:“對了,你們是怎麼認識這個老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