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點頭,我瞄到張瀟靠在了門邊,冷冷地盯過來。敲了敲門,他挑眉說道:“紅姐,不會連你也懷疑我的辦事能力吧。這小妞性子那麼倔,當時要是拍了臉,她肯定尋死。她要是死了,不是更麻煩麼?生意虧一點,總好過血本無歸吧。”
“張瀟你閉嘴。夏小竹,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有沒有拍。”許彥華冷聲問道。
咬了咬牙,我重重點了頭。瞪了張瀟一眼,許彥華鬆開了手,走到門邊,轉頭說道:“張瀟,你不用太得意。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麼鬼,但千萬別讓我抓住把柄,否則老子一定告訴老大弄死你。”
聳了聳肩膀,張瀟挑釁道:“你有這個本事再說。”
握了握拳頭,許彥華拂袖離開。
房間裏,紅姐掏出一個我似曾相似的錢包。沒錯,那證是我的錢包。下意識想搶過來,卻撲了個空。
“還給我。”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什麼態度,老娘偏不還給你。”紅姐冷笑道:“你想要錢包,求我呀。”
把心一橫,我拿起扔在地上的筷子,紅姐嚇得後退幾步,躲到張瀟身後。張瀟皺著眉頭,警告我不要亂來。
頂在脖子處,我說道,如果不還回來,我立刻戳死自己。之前張瀟說過,若是我死了,不僅少了一個接客的技師,還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雖然不能借此要挾他們放了我,但要回錢包應該不成問題。
拿出我的身份證,紅姐將錢包扔了回來,不屑說道:“裏麵又沒多少錢,不知你緊張什麼。”
扔掉筷子,我緊張地拿過錢包檢查一番,好在它沒有丟。晃了晃身份證,紅姐說她已調查清楚我的身份,知道我爸爸是前幾天報紙上刊登破產跳樓的房地產大亨,如果我不配合,乖乖留下來當技師,她會立即將我的“裸照”印在宣傳單上,派人到一中散發,好讓我顏麵掃地,甚至讓我爸死不瞑目。
“小竹,反正你爸也死了,你媽住院又需要一大筆錢,為什麼不願意接受這份工作?我告訴你,當技師可賺不少的錢,等你賺了一大筆,到時再想離開休閑中心,我們絕不阻攔。你也能拿著那筆錢去一個陌生城市開始新的衣食無憂的生活,多好。”紅姐苦口婆心地勸道。
所謂毒藥,外麵無外乎包裹著糖衣。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暫且不說我誓死不從,還會遭到怎樣的折磨,更擔心的是,聽紅姐的意思,她已派人查清我媽所住療養院的位置,言外之意再清楚不過。
指甲掐進肉裏,我咽著滿嘴的苦澀,微微點頭。摸著我的腦袋,紅姐稱讚一句好孩子,拿著我的身份證離開房間。
指著我,張瀟警告了一句,不要再亂跑,拉上房門準備離開。猶豫半秒,我小聲說道:“張瀟,謝謝你。”
也不知他有沒有聽到,門,關上了。
掏出錢包裏的一張全家福,我摸著爸爸媽媽的臉,忍不住抱著膝蓋痛哭起來。
不知哭了多久,我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直到有人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抬頭一看,竟然是李佳佳。
若無其事般笑了笑,李佳佳問道:“小竹,你想好留下來了?這樣多好,我幫了你,你也幫了我,一舉兩得。”
從紅姐的口中,我已得知李佳佳是為了完成任務才拐帶我前來溫州城。
“你不用這樣瞪著我,以後,說不定你還會感激我。”李佳佳笑道。
下午六點半,我跟著李佳佳去更衣室換了衣服,又洗了把臉,來到技師休息室。
這房間隻有二十多平方,卻坐滿了三十多位技師,有些是三十多歲風韻猶存的成熟女人,有些是年輕貌美正值花信年華的年輕美女。無一例外的是,她們個個打著嗬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拉著我坐到一張化妝台前,李佳佳幫忙化了一點淡妝。半小時後,紅姐走了進來,拍了拍手掌,高聲說道:“姐妹們,準備動起來,客人快要來了,拿出你們最好的狀態。我可警告你們,要是惹得客人不高興,少不了要吃苦頭。”
吩咐我這幾天跟著李佳佳,紅姐轉身離開。拍了拍我的手背,李佳佳笑道:“小竹,你也不要再想那麼多,安心跟著我吧。”
休息室裏有一堵牆,上麵掛滿寫著不同號碼的牌子。每當服務員敲門進來,便會按照牌子的順序,通知相應號碼的技師去客人的房間服務。如果客人不滿意,可以更換,那麼技師的牌子依然掛在原來的位置。如果技師被客人選中,則拿下牌子,依次由後往前挪。上完鍾,技師按照順序將牌子掛在最後,反複循環。
“86號。”服務員喊道。
“我在呢。”李佳佳拉著我,欣喜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