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透過“刀鋒”凶徒談南非暴力文化(2 / 2)

暴力犯罪雖然給南非社會罩上一層陰霾,體育卻給南非民眾帶來了榮譽和夢想。1995年,南非種族隔離剛剛結束,當時的社會局勢仍頗為緊張,首位黑人總統納爾遜·曼德拉鼓勵人們從事波爾人熱愛的運動——橄欖球,並在國家隊奪得橄欖球世界杯後歡呼祝賀,增添了國家的凝聚力。2011年,他的非國大繼任者向全世界發出訊息:非洲業已成為新興市場,足球世界杯期間商機無限。

皮斯托瑞斯在南非的影響深遠。他克服了先天不足,為南非贏得了榮譽,被視作民族英雄。英國《衛報》的黑人評論員賈斯緹斯·馬拉拉寫道:“我們崇拜他,我們南非人看著他奔跑,都為他呐喊助威。”

皮斯托瑞斯因槍殺女友被捕,南非夢驟然破碎。他對槍殺斯廷坎普供認不諱,但是辯稱,這是特定社會背景下的合理行為。他的辯護律師巴裏·洛克斯在法庭陳述時,提到他回憶情人節的情形,“她(斯廷坎普)在練瑜伽,我躺在床上看電視,假腿已經卸下。盡管我們隻相識了幾個月,但我們深深相愛。她運動完後送給我一件情人節禮物,我答應第二天打開。”皮斯托瑞斯告訴記者,他從沒有睡過安穩覺,對南非的治安狀況充滿疑慮。“我受到過死亡威脅,遭遇過暴力侵犯,還曾經失竊過,所以才會把9毫米口徑的魯格槍放在床下。”

在曼德拉和非國大推翻種族隔離19年後的今天,南非人民依然在鬥爭著。種族隔離使得犯罪和不信任不斷升級。如今已接近其發展的極限:瓦解。南非的瓦解處處存在,非國大的敵對黨在分崩離析,地方政客在大街上互相射殺;現任總統雅各布·祖馬的家鄉誇祖魯納塔爾省,過去兩年裏發生了40起政治暗殺;去年8月,馬裏卡納鉑金礦兩大工會發生權力鬥爭,警察射殺了34名礦工,此後引發了一連串勞工暴動,南非經濟受到波及;小城鎮的南非黑人打殺津巴布韋人、索馬裏人和剛果人;在白人圈子裏,波爾人和英國後裔相互排斥,其矛盾可以追溯到1889-1902年間發生的波爾戰爭。

種族隔離後的第一年,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圖圖大主教曾經說過,“彩虹之國”(南非的別稱)的各種膚色很難形成和諧統一的彩虹。無論是富人的最新科技防禦係統,還是窮人的薄錫板或浮木圍欄,都說明南非民眾間存在著嚴重的隔閡與分裂。

盡管皮斯托瑞斯受到了很多追捧,與大眾的隔離依然左右著他,他身上時常會出現一些不合拍的事情。在他的保釋聽證會上,斯廷坎普的好友薩曼莎說,斯廷坎普曾經對她說,自己和皮斯托瑞斯一起走時,他有時會突然走得飛快。斯廷坎普的室友還告訴記者,皮斯托瑞斯是一個固執的追求者,對於斯廷坎普的追求已達到騷擾的地步。檢察官傑莉·奈爾在總結性發言中說道,皮斯托瑞斯有一次在餐館裏開槍,勸說朋友替其頂罪。

經過各方的共同努力,南非沒有四分五裂,內心惶恐脆弱、躲在安全區裏的南非人仍在觀望。有關皮斯托瑞斯殺女友案的媒體報道鋪天蓋地,媒體在關注皮斯托瑞斯案件的同時也挖掘出很多類似的案子,已經有人開始把這些案件同暴力死亡相關聯。2月21日,有報道稱,皮斯托瑞斯的哥哥卡爾可能因為致使一名騎摩托車的年輕女性喪生被控告過失殺人;2月24日,主審皮斯托瑞斯的地方法官德斯蒙德·奈爾的堂妹投毒殺死兩個兒子後自殺。

發生在南非的這些暴力現象意味深遠。雖然南非的種族和解至今被視作典範,暴力犯罪卻依然令這片土地生靈塗炭,無論南非人如何加強防禦,構建安全家園,安全對他們來說都是奢望:父奸女、母毒兒,民族英雄殺死偶像明星的悲劇仍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