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奇笑請二人入座。裴世千笑哈哈地大步走去白玉桌前,對徐承誌招手,道:“快過來呀,我聞到酒香菜香,肚子裏的饞蟲都要爬出來了。”
程子奇綽起酒壺給三個人的杯中倒滿酒,舉杯敬酒,道:“這一杯酒,祝願我們三人友誼長久!”三人幹了一杯,他又為徐承誌和裴世千斟酒,道:“第二杯祝願你二位武學修為精進臻巔,大展宏圖,早日得誌。”徐承誌聽他的語氣,心中不悅地想道:“他的話中的意思是他已經得誌了。當了官,過上了這種奢華的日子,就算得誌了嗎?
程子奇又敬了第三杯酒,道:“祝願李唐子孫早日複位,重掌朝政,天下太平,萬民安樂。”
裴世千哈哈笑道:“子奇果真不愧出身宰相之家。你這樣的胸襟、資質就該做官。”
程子奇瞅著徐承誌道:“我哪有什麼資質,這個官銜是靠賄賂魏王、梁王,用銀子買來的。”以此回答了徐承誌先前的問話。
徐承誌頷首說道:“程兄來到京中,可曾見到過薛懷義嗎?”注意著程子奇臉上的神情。
程子奇道:“你曾被薛懷義打成重傷,你想找他報仇?”他頓了一頓,又道:“我勸你不要冒險去找他。我去他府上拜訪過他。他藏養了很多異人高手,專給他看家護院,就算是你也未必能夠闖得進去,闖了進去,也沒有機會下手殺他。”
徐承誌見他承認了他認得薛懷義,心想:“在此之前,世千兄來過一次,他說自己和薛懷義沒什麼來往。可現在又說他去拜訪過薛懷義,這是怎麼回事?”程子奇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說道:“薛懷義是女帝的情人,女帝對其非常信任。有很多官員上趕著巴結他。我想替你摸清他的底細,一直在找接近他的機會。”給他這樣一說,徐承誌就沒法再問他,他這個官是不是薛懷義推薦的。
喝了幾杯酒,徐承誌又想到一個辦法,對程子奇道:“程兄,現在是什麼光景了?我和世千兄今天晚上還有要緊之事,不能打擾太久。”程子奇道:“我們三人難得一聚,今晚一醉方休,怎麼還沒喝盡興就說要走?究竟有什麼急事?”裴世千瞅著徐承誌。徐承誌道:“我們剛剛知道了冥王教的諸位法王和長老們被薛懷義囚禁在白馬寺中,打算今天夜裏去救人。”程子奇道:“就你們兩個人嗎?”徐承誌道:“除了我和世千兄以外,還有幾個朋友。”程子奇道:“白馬寺是薛懷義住持的寺院,寺中有很多惡僧。你們要多加小心。”他叫來一名下人,問是幾刻光景了,下人答說初更的梆子剛剛響過。徐承誌就拉著裴世千起身告辭。程子奇看著剩了一大桌子的酒菜,連稱可惜,道:“既然如此,我們改日再聚吧。隨時歡迎你二位光臨。”親自送他二人出門。
徐承誌和裴世千別過程子奇,出了大門。走了不遠,徐承誌回頭向程府大門望去,見那邊已經關門,就對裴世千道:“世千兄,別怪我多疑,我要在這附近轉一轉。”裴世千問道:“做什麼?”徐承誌道:“我不信他說的話。倘若真如上官氏所說的那樣,他和薛懷義之間關係密切,他知道我們今晚要去白馬寺救人,就會馬上給薛懷義通風報信。”裴世千這才明白徐承誌為什麼要把今晚的計劃告訴程子奇。他說:“那好,我去看住他的後門。你看著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