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徐承誌氣憤的想道:“我道為什麼追不上他,原來他用了驛站的馬匹。我隻有兩條腿,怎麼能跑得過那些四條腿的!他娘的!驛站的馬是專門為了發生戰事時軍隊信使向朝廷傳遞消息用的。他急著趕回京城,不過是為了做傷天害理的事。不是十萬火急,豈可輕易動用驛站的馬!”又想:“他為了澄清自己,恨不得立馬回到洛陽,一定拚了命地趕路。我有神功護體,連日趕路,還感到疲頓。他一定也已疲頓到了極點。唉,他為了什麼?功名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他從心裏替馬堅這個人感到悲哀。與此同時,決定下手除掉馬堅。
既然已經知道馬堅急於盡快回到洛陽神都。那麼,馬堅就一定會選擇最近的路徑。徐承誌經南陽至寶豐,一路追趕下去。
這日午間來到了汝州境界,正疾行間,忽聽有人招喚他,道:“哎,年輕人,你走得這麼急,路上的好景色也顧不得看,豈不可惜!”
徐承誌刹住腳步,舉目看去,見得一位身形三尺,白須白眉,白發如銀的老翁盤膝端坐在路邊一株大樹的樹冠之上,正朝著他微笑。於是便走過去,問道:“老爺爺您坐在樹頂上幹什麼?”
老翁笑而不答,不答反問,“你心急火燎的,又在追趕什麼?”徐承誌道:“我在追趕一個人。您見沒見到有個武官打扮的公人,騎著馬從這裏過去?”老翁道:“我看到的隻是一副斷了脖子的白骨催趕著一匹折斷了前蹄的馬兒。”說著朝前麵指了一下。
徐承誌仔細地打量著這位老翁,隻覺老翁相貌特異,不似凡人。就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又接著追趕馬堅。
不多時,徐承誌的前方出現了一匹馬,馬上乘客不住的用鞭子抽馬,催馬快跑。那匹馬奔跑了一日,已經沒有腳力了。馬兒想停下來,可是乘客催得很厲害,不停地用鞭子抽打它,它隻得拚了命地快跑。
徐承誌恍然想起了老翁說的話,歎了一聲氣,不忍心多看,側過頭去。就在這時,聽得馬兒一聲慘嘶,前蹄折斷,摔倒在地。馬背上的乘客全沒想到自己的馬會摔倒,雙足插在馬蹬裏,雙手緊緊地攥著韁繩。因此馬一摔倒,他根本來不及鬆開韁繩和把腳從馬蹬裏抽出來,和馬兒一起摔在堅硬的地麵上,摔斷了脖子和脊梁骨,倒在地上慘號了幾聲,就斷了氣。
徐承誌把馬堅拖到路邊,本來想棄屍於荒野,卻忽而心生憐憫,用馬堅的長刀在鬆軟的土地上淺淺的掘了個坑兒,掩埋了屍體。默禱道:“你生前做了很多壞事,落得如此下場,是罪有應得。一個人,做了什麼事,天都看著呢,慣愛做惡的人,哪能有好死呢。”
第二天,徐承誌來到神都洛陽。這帝王之都的繁華景象都不必說,五湖四海最美麗、最優雅、最華貴、最氣派、最奢侈的事物都聚集在這裏。
徐承誌打聽街坊,碾轉找到馬慈家裏來。為了不使馬慈的老母親受到驚嚇,他在門前整理衣衫,使自己看起來不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報信的,這才叩門而入。一個老婦人聞聲迎出,見了他問道:“你找誰?”徐承誌道:“大娘,您是馬慈大哥的母親吧?”老婦人有些害怕地打量著他,說道:“馬慈是我兒子。你也是衙門裏的人?你有什麼事兒?是不是我兒子出了什麼事啦?他傷著了?”看來老人在家裏盡惦記著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