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回第八節、惡逆非道—馬英雄舍生取義(1 / 2)

徐承誌和裴世千聽到這裏,方才明白李日知的真實用意。又聽李日知道:“你二人生自官宦之家,雖因境遇不幸,淪落草野,卻不可或忘自己是忠良之後。黑風堂殘害百姓,作惡多端,你二人若能將黑風堂一夥匪賊鏟除幹淨,今後到我這裏來,本官願意保薦你二人入朝為官。”

裴世千道:“大人既然知道我二人的宗閥、身世。這話說得就未免有點托大,武氏掌朝執政,改國號周武,自封天子。別說她決計不肯起用我們這樣反對她的人,就算她肯用,我們也不會屈服在她的朝中為官。”

李日知道:“我不明白,你們做官是為天子做,還是為百姓民眾做。如果是為了百姓民眾做官,又何必在乎天子姓李還是姓武。我做官,就隻為百姓做好事,別的一概不想,一概不管。”

徐承誌瞠目望著李日知看了半晌,隻覺此人品格崇高,生平僅見,心中愈發讚佩,說道:“大人,我二人要是能夠驅散了黑風堂,你是不是就肯不在為難馬大哥?”李日知點了點頭,道:“驅散了黑風堂,請你二人到我這裏來,我要重用你們。”徐承誌搖了搖頭,道:“我們尚未想過自身的仕途,這次亦隻是為了幫助馬大哥。總之,請李大人信守承諾。”二人告辭出了李府,回到客店不多久,李日知派人送來一封信函。二人展開來看,見是馬慈手書。馬慈在信中說他雖然身在囚牢,但沒有受到刑辱,請勿替他擔心,也不要為了他向李日知發難。又說應極力勸說李義珍盡早解散黑風堂,萬萬不可再讓黑風堂在賀州為非作歹。

二人看罷,將信函折好收起,坐下商量今後該如何行事。裴世千說賀州距柳州並不算遠,黑風堂在這邊做了那麼多壞事,惡名昭彰,去了賀州,一定也難以站穩腳。我們過去看一看,暗中做些手腳,保準能使黑風堂完蛋。

徐承誌和裴世千第二天就離了柳州,經鹿寨、荔浦,走了三天來到桂江前麵。時值正午,烈日當頭,曬得地麵像鍋底一樣灼熱。二人走到這裏,見到路邊有間小店,就停下來歇息用茶。

忽聽馬蹄聲疾,自西麵來了六騎,馬上乘客都是武師裝束,馬鞍上掛著刀劍兵器,一路疾馳,行色匆忙,這大熱天,若非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誰也不會頂著日頭這麼急的趕路。徐承誌和裴世千好奇的向外頭張望。

那六騎來到店前,當中有一人勒住坐騎,大聲道:“花三哥停下吃點東西,歇息歇息。”叫花三的漢子道:“飛天猴楊大哥出了事,我恨不能一下子趕到地方,你知道我有多心急,還出這個主意。”先前那個人道:“前麵就是桂江了,過了江,就隻剩下二十裏路。我是想咱們在這裏吃點東西,填飽了肚子,省得到了楊大哥家裏,還要人家費力整治飯菜招待,這個時候,怎能給人家添麻煩?”那花三想了一想,說道:“你說的也是。”跳下馬來,招喚其他幾個人下馬休息。

六個人拴好了馬,魚貫進店,當中一個較年輕的大聲說,“店家,給我們上茶,有什麼吃的沒有?”這六個人剛進來坐下不多久,路上又來了一撥江湖人物,一共九人都騎著快馬,來到店外,有人喊道:“花三爺在嗎?”那花三神色微變,道:“這聲音多半是丘老大。”說著,起身走了出去,在門口喊道:“果然是丘老兄,你怎知我在這裏?”丘老大跳下馬來,道:“我們今天一早接到楊大哥被害的消息,想到邀同花三爺一塊趕來。可是我們去你家裏找你的時候,知道你天還沒亮就動身了。我們隨後而來,追到這裏才追上。”說到這裏,變成了哭腔,“花三爺,你說飛天猴楊大哥那麼仗義的人,什麼時候得罪過黑風堂,為什麼會被黑風堂害死?”花三道:“老兄不要難過,請聽我說。昨天夜裏,楊大哥的手下到我家裏報信,我聽他說,楊大哥是和川越幫一個朋友一起去另一個人家裏喝酒,回來的路上,被人殺害的,川越幫的那個人也一起被殺死了。他們隻在川越幫那個人的屍體旁邊找到了“黑風誅戮令”,楊大哥很可能是無辜受害。”丘老大恨恨地道:“楊大哥的血仇,我們一定為他血報。”花三道:“那是,那是。楊大哥對我們多有照顧,我一定為他找到仇人,替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