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義得意地道:“什麼金剛般若掌,這也是我自創的新掌法。”
徐承誌心裏替這些被盜學了看家本領的大和尚感到不平,開口罵道:“從沒見過似你這樣恬不知恥的人,今日殺了你,替天下除害。”
薛懷義惱怒之極,道:“狂兒郎!你倒試一試,看能不能傷到我一根寒毛。”語聲甫落,又換了一套掌法。那些大和尚看了都麵露驚訝之色。原來他這套掌法博取眾長,用上了數家門派的功夫,雖是東拚西湊,倒也極為厲害。徐承誌也出掌相攻,兩人的身影如兩條蛟龍纏鬥在一起,騰來躍去,打得難解難分。
鬥到最激烈處,薛懷義怒睜雙目,仿佛看到了曲重肅,大吼一聲:“老鬼,你死都死了,還發什麼威,看我今天連你的魂魄也擊碎了,叫你永世不得超生。”徐承誌的聲音也變了,喝道:“孽障!吃我一掌!”踏步進招,神威凜凜的擊出一掌。薛懷義麵露狂態,喝道:“我怕了你麼,也吃我一掌!”雙掌暴伸,迎了上去。
“碰”的一聲大響,地麵沙石卷揚,兩人掌上的罡力穿透對方的身體,傳至地麵,兩人腳下的青石板震得碎裂飛濺,氣浪衝壁,房宇激顫,好似要塌倒一樣。
四掌相接,彼此各自催發內力,開始了生死較量。薛懷義一臉狂態,內力已經發揮到十成,仍在催加力道:“老鬼,你受了重傷,這些年躲在不見陽光的地底下,那滋味兒可好受嗎?”徐承誌神情奇特,嘴角微翹,似笑非笑,從牙齒縫兒裏擠出幾個字來,“薛懷義,老夫決計饒不過你,你受死吧。”薛懷義大吼,“老鬼,你的女兒在我手裏,我殺了她……來人呀!睦月……快快去殺了那個姓曲的賤女人,連她生的賤丫頭也一塊殺了……快去!快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大殿門外傳來女人的哭喊聲,薛寶兒和她母親曲寶寶一起跑進殿來。另有數名黑衣男子手提長劍跟在這母女二人之後進來。薛寶兒一眼看到徐承誌在和一個中年男人比拚掌力,看情形似已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大喊一聲:“承誌哥哥……快住手,不要殺我爹爹……”撲了過來。
徐承誌驀然回過神來,看清是薛寶兒,登時心神大亂,喝道:“寶兒,快走開!”
這時,薛懷義見有機可乘,出盡全力,雙掌前推,大喝一聲:“老鬼我送你下地獄。”內力排山倒海的擊出。徐承誌正慌神間,忽覺一股巨力壓向胸前,勢如山嶽傾倒,不可抵擋,大喊一聲:“天亡我也!”雙眼一閉,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飛跌而出,後背撞在大殿中間的柱子上,水桶粗細的木頭柱子哢嚓一聲從中斷裂,他的身子無力地歪倒在地,口角汩汩地流出一股鮮血。薛寶兒撲在他身上,淚眼望著他,一聲一聲地叫他的名字。一名黑衣人搶上前來,舉起手擊在薛寶兒後頸上,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薛懷義得手之後,仰天狂笑數聲,笑聲斂住後,麵露凶機,朝著徐承誌走去,欲待痛下殺手。徐承誌內傷不輕,已無還手之能,眼睜睜的看著薛懷義朝自己走過來,張口吐了一大口血,眼前模糊,失了意識。薛懷義提起右掌,口中喝道:“老鬼,到底是我贏了,去死吧。”這一掌便要擊下。
這時候,玄刓和覺真兩人同時發動,一個撲向薛懷義後背,另一個趁機將昏死的徐承誌從薛懷義掌下奪了出來。薛懷義大怒,道:“不自量力!你們不想活了,敢多管閑事!”玄刓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看在佛祖麵上,薛大人做件善事,饒了徐小施主一命。”薛懷義麵帶煞氣,剛要開口說話,金剛寺的苦乘大師移步上前,與玄刓和尚並肩站在一起,道:“薛大人,老僧勸你不要多行不義。”普渡寺的覺性、覺見二人也低喧佛號,走了過來,道:“徐小施主雖是魔教教主的徒弟,行事光明正大,令人欽佩。我二人也要給他求個情,請大人高抬貴手,放他一條生路。”
薛懷義麵帶冷笑,環顧左右,問道:“就這幾個,還有沒有想為他求情的?”
金佛寺的苦木大師上前一步,道:“我佛慈悲,也算我一個。”他的師弟苦水和尚苦哀一聲,想把師兄拉回來,苦木回過頭來,道:“他騙走了本寺不外傳的武功拳譜。不然也要由我來承擔責任,不如和他拚個你死我活。師弟若能得以生還,就接承我的長老之職。”
薛懷義哈哈大笑兩聲,道:“好,好!有幾個算幾個。剩下的其他人是不是都還站在我這邊?向日部大師怎樣?”向日部道:“你偷學了我的功夫,我也不來和你理論。西照寺是為了要從曲重肅口中打聽龍甲老賊的下落才涉入此事之中,曲重肅已死,打聽人的事也即告空,我要帶領我的人告辭。”說罷,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薛懷義道:“好!敵我已分,今天我要大開殺戒,你們這幾個人全都別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