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柔又道:“可是,孫平已經死了。被他盜走的那兩件東西不知怎樣,竟然落入了徐承誌和薛寶兒手裏。你能猜得到那兩件東西是什麼嗎?”
事情出乎意料,又牽扯上了徐承誌,程子奇掩飾不住麵露驚訝之色,道:“小婿不知。”
楚鳳柔歎了聲氣,道:“一件是北冥法王令符,另一件是《凝靈七術》神功秘笈。”程子奇這一驚不小,道:“凝靈七術……是老爺子的……”
楚鳳柔苦笑一下,道:“不錯!這兩件東西都是我從我爹爹那裏偷出來的。為了送給我那郎君,討他喜歡。這就和鈴兒到我這來,求我教給她功夫,她好再去教給你,討你歡喜一樣。”
程子奇先看了楚金鈴一眼,然後發疑問,道:“老爺子沒有察覺丟失了東西麼?”
楚鳳柔道:“凝靈七術秘笈被我偷出來以後,抄錄了一本,原本又放回了原處。令符,老爺子追查了很久,沒有查出是誰偷的,也就隻得作罷不提。”
程子奇腦子開轉,把她說得這些事情前因後果想了一遍,掩飾不住驚訝地說道:“老爺子吩咐我去捉那石陵老兒,要是我把石陵老兒帶到老爺子跟前……”楚金鈴突然打斷地道:“不行!不能讓老爺子見到他。”程子奇唏噓一聲,道:“那就隻有殺了。”他以為這樣說,楚鳳柔母女一定會滿意。可是楚鳳柔隻點了點頭,仍舊愁眉不展。
程子奇心念忽動,“是了,她還想讓我幫她追回那部《凝靈七術》秘笈。”
果然就聽楚鳳柔說道:“姑爺,令符被那個姓薛的丫頭得去了,我聽說頭兩日她拿著令符去議事堂,說什麼想要替她爹爹的位置,做法王。老爺子回來以後大發雷霆,問令符怎麼會到了那個丫頭的手上。要查個水落石出。我想,老爺子可能會去找曲道人向那個丫頭詢問究竟。那個丫頭會說,令符是徐承誌給她的。老爺子再找徐承誌究詰,弄清了真相,我還有命在嗎?”她說到這裏,語氣變得森然可怖,道:“姑爺,那姓薛的丫頭是我郎君正室所生,是我郎君的血脈。殺是殺不得的。可是,我要你去殺徐承誌,你下得了手下不了手?”
程子奇麵上很淡定,反問道:“徐承誌非殺不可嗎?”
楚鳳柔點了點頭,森然道:“非殺不可。”
楚金鈴道:“你是我的夫君,將來是要做九靈教教主的人,不心狠手辣一些怎麼行?”
程子奇感到她很可笑,九靈教主算得了什麼?他才不想當什麼九靈教主。
楚鳳柔道:“你去殺了他,然後找到被他師父孫平盜走的《凝靈七術》武功秘笈,秘笈就是你的了。”
程子奇聽了心中暗喜,可是仍舊不說話。
楚金鈴道:“你和他是好友,要是覺得下不了手,就用毒,連石陵老兒一塊毒死。明天我預備一盒酒菜,你帶去邀他們一起吃。然後伺機把這顆藥丸投入酒中。”說著,取出一顆藥丸,放在他麵前。
楚鳳柔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說道:“姑爺為我除掉了這個心病,才是我的好姑爺。”意思就是說,你不答應,就不是我的好姑爺了。
程子奇如何聽不明白,他站起身,躬身一禮,道:“看來我隻好從朋友和妻子,嶽母兩者之間選擇一個了?九靈教對我恩重如山,嶽母、鈴兒又對我這麼好,我隻好殺了他。”
楚鳳柔起身襝衽一禮,道:“我在此等候佳音。鈴兒,送姑爺出去,你回來再陪娘說一會話。”楚金鈴答應了一聲,就送程子奇出屋,看著程子奇走出院子,這才關上房門,回屋裏聽她娘說話。卻沒想到,她剛關上門,程子奇又折了回來,悄悄地走到窗下,偷聽她們母女說話。
隻聽楚鳳柔道:“鈴兒,你說他到底肯不肯對徐承誌下手?”楚金鈴道:“既然他已答應了,我們不妨就先相信他。我想,他為了得到《凝靈七術》秘笈,一定肯做。”
楚鳳柔道:“一定?你就那麼保準?你可不要把他看得太簡單了。他這個人狡猾得狠,算盤和帳本不是一個數。我想到一個好辦法……”楚金鈴問道:“什麼好法子?”楚鳳柔道:“那顆藥丸,他興許不會用。我們再替他往酒菜裏頭放上一顆……”
楚金鈴“啊”的一聲,道:“那不是連他也一塊毒死了?”楚鳳柔笑了一聲,道:“傻子,娘怎麼狠得下心讓你做小寡婦?我們在酒菜裏下毒,不告訴他。但是你可以先把解藥放在茶裏,他出門之前,給他喝上一碗,不就沒事了?”
程子奇悄無聲息地從窗下走開,一麵往回走,一麵想“徐承誌,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該招惹這對心腸毒辣的母女。”走著走著,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來了主意,轉身去了楚異時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