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回第四節、惡因惡果—陰風鬼氣罩四合(1 / 1)

蒙麵女子說打就打,當即踏步進招,當胸一劍刺到,快如閃電。徐承誌左腿微曲,側身避開劍刺,待要舉劍還擊,蒙麵女子早已撤招,劍勢若虹,快捷無倫地攻向海文文。她劍法快得出奇,海文文一驚,寒芒已然刺到了眼前,疾忙仰頭相避,敵劍便從她眼前擦過,刺了個空,劍刃距她鼻尖僅寸餘遠,這一下避得當真驚險不過。

徐承誌自旁攻到,挺劍向蒙麵女子肩臂橫削。蒙麵女子冷哼一聲,撤回劍來,當的一下格偏了他的劍,劍勢不停,順勢斜刺他胸口。徐承誌攻招即告無效,眼見敵劍來得淩厲,好似電光急閃,擊到前胸,心下駭然道:“好快的劍。”慌忙閃身相避。

海文文見狀,心知此女劍法高超,遠勝自己二人。拚命攻上,刷刷兩劍急刺過去。

蒙麵女子嘴角微微冷笑,長劍輕擺,擋開來劍,長劍中宮直進,一劍刺向她咽喉要害。這一劍看似平常無奇,實則劍招中蘊藏著數般變化,劍尖顫動,發出嗤嗤輕微響聲,詭異之極。海文文生平從未見到過這麼快,這麼淩厲、辛狠的劍法,大駭之下,一股寒意自心底生起,竭力往後急退,竟不敢接其劍招。蒙麵女子乘勝緊逼,劍招變化莫測,又向海文文和徐承誌各攻了三劍,第六招上,格架開了徐承誌的長劍,一掌拍在他胸口上,他舊傷未癒,這一下雖不甚重,卻也打得他氣血翻湧,眼冒金星,腳下踩空,坐倒在地。接著,她回身一劍,劍尖指住了海文文咽喉。然後,伸手在海文文胸口、肋下疾點兩下。海文文悶哼一聲,立時委頓在地,穴道受製,需過數個時辰,才能自行解開。

蒙麵女子把徐承誌拖拽到她的馬下,用繩子把他綁了起來。徐承誌大喊大叫,女強盜、母夜叉、醜八怪的罵個不停,“放開我……你捉住我幹什麼?……文文,你把她怎麼樣了?女強盜,我跟你無怨無仇,你幹什麼要害我們?……母夜叉……醜八怪……”

“啪”的一下,蒙麵女子揮手打了他一個耳光。徐承誌一愣,大怒起來,“母夜叉……醜八怪……”“啪、啪”,又是兩個耳光。他又驚又怒,屈辱難當,兩眼冒出火來,嗓音也變了,“母夜叉,女強盜、醜八怪,老烏鴉、臭蟑螂……”“啪、啪、啪……”一連幾記耳光,打得他頭昏眼花。

蒙麵女子隻是打他,並不還口。她把他提了起來,置放在馬背上,自己也騎到馬上,催馬走去。

徐承誌隨口亂罵,說什麼“母夜叉”“醜八怪”,其實,他也沒見過此女的容貌。至於“老烏鴉”之類,完全是由此女一身黑衣、黑角巾蒙麵而來。總之,他罵一句,蒙麵女子就打他一個耳刮子。徐承誌被打得狠了,看她又伸手來打耳光,猛的張開口,往她手上咬去,咬住了便不鬆開。蒙麵女子大怒,舉起另一隻手,一掌擊在他頸後,他腦袋一歪就昏了過去。

待他再次睜開眼睛,發覺自己躺在一隻船上。頭頂好大一輪月亮,滿天繁星。皎皎的月光照得江麵一片雪白,波光粼粼。輕微的晚風聲中夾著濤聲,還有浪花輕輕拍打船舷的響聲,遠方的山野卻格外的靜謐。

那個蒙麵女子也在船上,她用布帶裹了手上的傷,手邊放著一把寶劍,一個包袱。她麵朝徐承誌而坐,距他僅有一兩尺之近,這時正神馳遠處。她的手中拿著一塊不知何年何月做的,早已風幹變質了的南方點心。

他徐承誌有什麼好看的?本來就算不上美男子,勉強有幾分英氣,可是這兩日傷上加傷,又給她打了那麼多下耳光,麵頰腫的老高,當真半點也不好看。可蒙麵女子卻對著他出神。

“唉……”蒙麵女子忽然幽幽的歎了口氣,把手裏的東西收進袖袋裏。然後又抬起頭向徐承誌看過來。徐承誌心裏一慌,忙閉上了眼睛。她盯著他瞧了半晌,冷不丁地說道:“醒了就醒了,再裝死我就把你丟到江裏去。”

徐承誌冷哼一聲,道:“你怎麼知道我已經醒了?”

“聽呼吸聲就知道。”蒙麵女子道:“你醒了便好,我勸你少羅嗦,不要向我發問,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你要是在對我口出不敬,我便還打你耳光。”

徐承誌心裏也在想:“我還要不要罵她?罵了她,她定然又要打我,不過是自取恥辱罷了。不如暫且忍一忍,看她到底打算把我怎樣。”他看看夜色,知是二更前後,心下計較:“這裏是什麼地方?她為什麼捉我來?如果說她有心加害於我,為什麼遲遲不動手?文文會來尋我嗎?連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她又如何能夠找到這裏?”

蒙麵女子開始用擼支船,小船順水而下,在河道拐彎的地方,小船從東岸移向西岸,最終在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停了下來。蒙麵女子看了看天色,走到徐承誌跟前,一言不發,伸手點了他的穴道,使他動彈不得。然後,把一張破草席蓋住了他的身子,說道:“你老實一點,不要出聲。否則,性命不保。”說罷,就站在船首,靜靜望著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