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誌聽得聲響,轉身看去,不覺呆了一呆,說道:“你們三位……”裴世千說道:“徐兄弟無需驚疑,咱們是來傳你武功的。”程子奇道:“我們以巾覆麵是何用意,你自己也想得到。咱們教你功夫,你不要對人說起,免得招惹麻煩。”
徐承誌也知道九靈有嚴規,禁令門下弟子私傳武功。他向三人深深一揖,辭謝道:“小弟深感三位仁兄厚義。可我肢體傷殘,練不了上乘武功,何苦拖累三位為我壞了規矩?”
程子奇道:“你的腿傷,他日定可治癒。我們隻是不想讓你白白浪費眼下的大好時光。”李震道:“壞不壞規矩,受不受罰,那是我們三人的事。想不想學,學不學得成才是你的事。”徐承誌聞言,想了想,說道:“我想學武功。”裴世千擊掌,說道:“這就對了!君子不可迂腐,成大事之人豈可拘泥禮法規矩?”
徐承誌歎了口氣,說道:“三位仁兄厚義,小弟感激不盡,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恐怕不妥。”程子奇道:“你該明白,學武為得是什麼。以前,壞人來殺我們,我們無力抗禦,隻好四處逃躥,東躲西藏。你那兩位武術師父是怎麼死的?他們不是為了保護你逃命死的嗎?可你要是有一身好身手,足夠自衛殺敵,他們也就不會給人殺死了。我們立誌習武,一是為了保全自身,二是為保家衛國,匡扶社稷,你這個樣子能承繼令尊大將軍遺誌嗎?你該想的是,自己怎樣做方不至辱沒令尊大將軍的英名。”徐承誌聞言,渾身一顫,當即跪倒,拜道:“程兄指教得是,小弟知錯了。”
程子奇跪下還禮,扶他長身,說道:“頭幾天我和世千兄偶爾談到一個哲題。他問我,如果有一個十萬人的軍隊需要一個指揮這支軍隊的將軍。而要想成為指揮這支軍隊的將軍,就需先殺一百個不該殺的人,他問我,殺還是不殺。這是讓我從國家興亡大義,和一百條人命兩者之中擇一。我不是處事決疑之人,在這個哲題上卻也未能做出決定。你得閑也可以思考思考,想想自己該做什麼。為了匡扶社稷,該忍耐就忍耐,該割舍就割舍,最不可要的就是固執不靈。”
裴世千笑道:“子奇話說得重了,是非、善惡,孰輕孰重原也難說。咱們傳你武功,為的是讓你和咱們並駕齊驅,將來可以一起幹大事。”
徐承誌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足見熱心誠意,當即又是一揖倒地,說道:“請三位仁兄多多指教,小弟自必盡心盡力的學習。”
李震見事已說成,欣喜的拉著徐承誌,說道:“我們的功夫也很粗淺。我們現學現教,教你多少你就學多少,你的腿傷,據那楚小姐說是治得好的,你不要擔心治不好。”程子奇道:“我對她說過幾次,她說她用的是打穴手法,暫時閉塞了你腿上的經脈,隻要請一位修練過內功的高人為你打通閉塞的穴位,就可使你的腿恢複舊觀。”徐承誌聽了,心忖:“我陸師父和馮師父武功不差,可是他二人似乎也沒練過內功。要去哪兒才能找到那樣的高人?況且就是遇見了,無親無故,求人家為自己療傷恐怕也非易事。”